姬无影一步步走上华山山顶,因为来宾实在太多,华山弟子们忙着安插宴席,谁也没空去理睬他,姬无影畅行无阻地在各处观光。
步队以迟缓的速率向前挪动,中午的阳光虽不热烈,但站在这些臭男人中,还是让姬无影无所适从,各种令人反胃的气味稠浊在一起,恶心得他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姬无影终究能瞥见华山高高的门槛了,李天胤端端站在那边。
华山,五岳之一,三大主峰,三十六小峰,龙盘虎踞,气象森森。传说很多道人在此成仙登仙,成为公众顶礼膜拜之圣地。
所谓论剑大会实在就是习武之人的一次学术交换,除了舞刀弄棍,少不了吃吃喝喝。大会首日,华山大摆坝坝筵席,用餐的桌子从山头一向摆到了山尾,场面甚为壮观。从江湖各地纷沓而至的人挤满了庙门。
“如何了?”李天胤问。
华山弟子只悄悄点头,没人说话。
姬无影来到席间,那些江湖中人早就吃开了,走了好几桌都没找到位置。姬无影低头揉了揉空瘪的肚子,不知是何原是以刻一到饭点,腹中就空空如也。
玉生并不熟谙这个陌生人,干笑了两声,指着菜肴道:“贾门主,吃菜、吃菜。”
坐在护法席的向天南只冷静听着,并未颁发观点,姬无影问他定见,他还是那句话:统统全凭宫主做主。
姬无影话中埋没贬义,李天胤愣了愣,随即难堪地笑笑:“贾门主想多了,他们很少与生人同桌用饭,不免有些束手束脚,你别管他们,吃好,喝好。”
很快,便轮到姬无影签到了,姬无影将聘请函递出,在一张红绢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贾政经三字,卖力签到的弟子看了姬无影一眼,又低下头,双肩微微耸动,姬无影晓得他在偷笑。
李天胤推了推他:“贾门主,你没事吧?”
玉生看到他彷如看到救星般,伸脱手去拉他。
姬无影随便抱了抱拳,道:“过奖了,今儿人多,你先忙,我自便。”
回谷的路上,姬无影觉得向天南会问他承诺去华山论剑大会的启事,但向天南却只字未提。姬无影主动说出想了好久的说辞,向天南听完只淡淡道“统统全凭宫主做主。”冷酷的态度较着不是向天南一贯的风格,姬无影感觉他有题目。
“玉生,你接待一下贾门主,我敬完酒就返来。”丢下这句话,李天胤就走了。
李天胤领着姬无影走到靠近正殿的一桌前,为他挪开座椅:“贾门主请坐。”
回到七煞宫,姬无影调集各个堂主开了一个议事会,将论剑大会的事说与他们。
华山门口,设了一个签到台,来人需出示华山所派发的《华山论剑豪杰贴》才可入内。姬无影拿着庄青纯不知从那边弄来的豪杰帖,站在步队的末端。
李天胤这混蛋看着不如何,熟谙的人还挺多,姬无影淡淡地“嗯”了一声,抬脚要走,李天胤又说话了:“往年聘请贾门主赴会,门主都因事缺席,本年却赏光到来,华山幸运之至。”
华山现在分为两派,一为道派,二为剑派。如此分化源于几百年前七煞宫的恶袭。
不知不觉几个时候畴昔了,身后传来阵阵雄浑厚重的钟声。
李天胤本就高大英挺,此时一身蓝白相间的正统华山道袍,更显得浩气矗立。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东风满面的模样,比阳光还明丽。若不是姬无影对他知根知底,也会被他表面所利诱,觉得他是个君子君子。
李天胤赶紧报歉,解释道:“我们以往年的人数计算的坐位,没想到本年来了这么多人,贾门主莫要动气,我顿时为你安设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