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能教你的,也就这些了,剩下的路,还需你本身摸索前行。”
蒋广田出了大门,持盈追上来,“爹。”
“七蜜斯脾气古怪,你行事机警点,不要仗着你们小时候那点友情,就恃宠生娇,这是身为婢女,最要不得的,你必然记着了。”
她爹怎就不信她呢?
封柔对身后跟着的鸣婵说:“去搭把手,我和持盈有话要说。”
蒋广田摸摸女儿头,“谢氏的行动已然见恶于侯爷,爹又添了一把柴,她翻不起大风波了。”敢拿他的女儿开刀,他这些年在侯府不是白混的。
“侯爷会把三夫人如何样?”
鸣婵得了叮咛,上前替下持盈。
持盈领命,亲送她爹出门。
封柔拢了暖手炉,在火线慢行,持盈解了围裙,撸下袖子,随后跟上。
“今后你就跟着我,转头我跟你说说缘缘堂的端方。”持盈拉了画水干脆个没完,封七凝了眉头,“阿谁画……”
上一世,谢氏与小白脸私奔途中遭受匪盗,横尸荒漠。
持盈高兴坏了,画水亦欢乐,“能和持盈姐姐一起奉侍七蜜斯是我的福分。”
“大冷的天,哪来的喜鹊?莫再玩皮,好好奉侍七蜜斯是端庄,爹走了。”蒋广田笑笑走了。
“奴婢名叫画水。”
持盈低头瞅着鞋尖,说:“不会。”
封七听出蒋广田话中有话,“既如此,就留下吧。”
卢氏母女趁早就回了各自院落,持盈也免了卢氏一趟苛责,毕竟,婢女比主子晚起,如何都说不畴昔的。
“女儿夙起,见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断,想是本日有高朋登门,爹需早做筹办,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莫不是今儿府里真要来朱紫?
“侯爷也是一番美意,七蜜斯就莫要推让了,免得惹侯爷不欢畅,得不偿失。”
滴滴嗒……
“大蜜斯是想问我,景泰八年腊月十七那日的事吧。”
“这里可还住得惯?”蒋广田止步,公事公办的语气。
封柔来找持盈的时候,持盈和画水二人正在拧床单,一人执床单一端,正吃力的朝反方向拧,再拧,持续拧。
“画水就先方丈盈……”持盈舒笑,终究有伴了。
“爹昨儿没有替你向侯爷讨情,你可怨爹?”
“嗯,女儿免得。”
唉!
蒋广田冷哼一声:“轻则撵出侯府,重则……”杖毙二字,蒋广田是不会在女儿面前说的,太血腥。
“持盈,送送蒋叔。”
持盈一呆,西屋那么大,如何就让画水住夹壁去了。
封柔站在廊柱下看她们繁忙,不由得就笑了,拧床单是个力量活,持盈脸都憋红了,粉扑扑的,透着敬爱。
“另有事?”
“缘缘堂不缺人手。”封七不乐意,他有持盈充足。
谢氏这回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来也是奇了,侯爷早上对他也说过近似的话。
服侍封七用早膳的时候,蒋广田领着一个叫画水的小丫环来了缘缘堂。
自作孽,不成活。
“还好。”她都住进西屋了,能不好嘛。
“大蜜斯。”画水最早瞧见了封柔。
封七长眉上挑,话锋一转:“……相邻的夹壁,以观后效。”想和画水作伴,想得美,他偏不如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