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午后,一缕阳光斜照在缝一样的洞口处。
以是容青君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昂首看了看洞顶的光圈,手抓在了洞壁的藤蔓上,使出了浑身的力量手脚并用往上爬。但是洞壁太滑,两脚找不到支撑点,细细的手臂挂在树藤上,对峙不住满身的重量,没等向上,就全部儿落了下来。
不知不觉容青君已挪到了洞窟深处。
不知不觉睡畴昔,等醒来时又是新的一天。
一条身形庞大,有他半人粗的蟒蛇!
摔了几遍后,手臂磨红了一片,洞顶的阳光也垂垂暗去,而洞底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措置完蛇蛋后又自但是然地想到另一个严峻的题目,既然这里有一窝蛇蛋,那必定另有一条大蛇,比及大蛇返来,会不会把他吞下肚去呢?他没有吃掉蛇的宝宝,大蛇是不是也能不吃了他?
大抵体味了药园的特性,容青君摊开右手,掌心温和的金光闪烁,随后一枚红艳艳的果子闪现,渐渐固结成了实体,送入嘴里咬了一口,果然甜美芬芳,齿颊留香。
目光落到火线的黑暗里,洞底很大,白日的时候,能看到藤蔓顺着洞壁延长到阳光完整晖映不到的暗影里,只是容青君不敢分开光芒能照亮的范围,走入那片暗中。
四周沉寂无声。
找不到了,娘亲的绣鞋不见了。
柔光闪过,掌心呈现一枚柳叶似的草叶,容青君无认识地以指尖夹草拟叶放入牙齿间一下一下嚼着。这类草叫清心草,咀嚼后有种清爽宁神的香气,针对容青君此时烦躁不安的环境,恰是合用。容青君并非成心取用清心草,只是药园与他血肉相融后,这便成了本能。
容青君蓦地停下了行动,直视着火线。
“咕――”肚子适时叫了起来。
好饿啊……
容青君试了下,洞壁上长满了青苔和藤蔓,湿滑湿滑的,藤蔓上长着藐小的叶子和毛绒绒的短刺,不扎人,反而痒痒的,叶子上结着小果子,枣子一样大小。他摘了一个吃,咬在嘴里硬硬的,果肉干瘪没有汁水,味道也青青涩涩并不好,约莫是没有成熟。连续吃了四五个,咬得牙齿酸疼,肚子还是空的,不解渴也不解饿。
多年后的容青君再想起那一夜的容娘时,为这人间赐与他最忘我的爱的人,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恨不能回到畴昔,但此时,八岁的他还没有真正明白甚么是“生离死别”。
比如那条小蛇,本身便是至毒的种类,便能与园中毒性狠恶的某些草药相生,小蛇的唾液,分泌物,脱落的牙齿,乃至将来生长后蜕下的蛇皮,都能为药园所接收,而药园的环境对于小蛇来讲也是大有裨益。
固然没人给他解释,但容青君此时已明白他阴错阳差获得了一件不凡的宝贝。
或许,那边会有更多果子吃?
容青君眨眨迷蒙的眼,看一看四周暗淡的环境,又抬头看了看高处独一的光源,想起了本身的处境。
奇特的感受覆盖着,容青君声音有点颤抖:“是谁?……你出来好吗?”
容青君终究看清了凶兽的样貌,它长长的身子隐没在黑暗中,扁平的蛇头缓缓竖起,乌黑的竖瞳冰冷地凝睇着他,嘶嘶吐着血红的信子――
再不吃就要坏掉了。摸着黏糊糊的蛋时容青君是如许想的。
容青君懊丧地坐在掉下来的位置。
这时候,地上一粒不起眼的青绿草籽被鲜血泡发,俄然收回了青色荧光,闪闪动烁,极富频次,开端慢,厥后越闪越快,直到青光变成了一道刺眼的金光,咻一下飞去,没入了容青君的前额。温和的金光重新顶开端伸展,直至笼住了男孩的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