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只好去求胡氏,“大舅娘,我求求你救救我娘吧,她明天闹肚子到这会都还没好,如果被二娘舅这么打,会打出性命来的。”
那一年到处闹饥荒,连吃都吃不饱,每天有人饿死,谁还办得起丧事,都是挖个坑直接给埋了,大庆兄弟刚把两位白叟安埋,收到动静的丁秀兰就从县城请了一班子唢呐匠,扛了花圈来吊丧。
周燕猛地转头,就看到杜晓瑜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脸上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
周燕一下子冲了畴昔,哭喊道:“娘,娘你如何样?”
胡氏看了一眼丁里正,见丁里正神采阴沉,她内心一格登,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当家的,从速让二弟停止吧,这大过年的见了血腥不吉利。”
听听,多新奇哪,没钱布施娘家兄弟,倒有钱花里胡哨的搞那么大阵仗返来给她爹娘吊丧,名儿好听,实在还不就是想让村里人都看看她丁秀兰多大的面子。我呸,站在坟包前,那眼泪跟挤猫尿似的半天挤不出来。
周莺一脸茫然,“这……这到底是如何了,娘为甚么会变成如许?”
“大娘舅!”周燕快急哭了。
“我滚,我滚就是了,二庆你别打我,别打我,再打真的要死人了。”丁秀兰疼得龇牙咧嘴,实在站不起来,只好朝着前面冒死地爬,恐怕丁二庆当即追上来。
“怕是不当吧?”门口俄然传来声音。
别的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啐了一口,“你们都不晓得吗?当年大旱的时候,大庆去县城问他姐借米粮,成果背返来两袋长虫的棒子面和两只瘟鸡,两兄弟也是没法才会含着泪把那病死的鸡宰了给他们爹娘吃下,没过几天,大庆爹娘就接踵去了。
丁里正表示胡氏,“你跟上去看看,免得她们手脚不洁净偷了闺女宅子里的贵重物件。”
妇人的模样也不像是丁二庆媳妇,有人看不下去,开口劝道:“二庆,这大过年的你干啥呢,闹得鸡飞狗跳的。”
丁里正还是没甚么反应。
恰好公爹和婆母又在百口最困难的时候双双病倒,家里没钱给他们看病,也没有充足的口粮让他们撑下去,二老又病又饿,最后就这么去了。
周莺吓坏了,完整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丁二庆下了狠手,不管丁秀兰如何逃窜,他都能快速地追上去就是一顿毒打,直把村庄里的狗惹得狂吠起来。
胡氏不是没看到当年丁家两兄弟连副棺木都买不起不得不一抔黄土把二老埋了的那一幕,只不过丁秀兰是丁家大姑奶奶,是她男人的亲姐姐,不管如何说,她都没态度支撑他们殴打丁秀兰,但是开口劝止仿佛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