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齐了以后,世人也没再担搁,因着谢蕴仪的对峙,潘景语跟着他们上了同一辆马车。
潘景语挑了挑眉,有些骇怪于郭氏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但随后很快就顿悟了过来——
糟糕!方才一时口快,也忘了要换个说法了!
潘景语不由得垂了垂眸子,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明天迷含混糊地喝了很多的酒,仿佛还做了一个很奇特的梦。
倒是那位姚三郎姚将军,一向昂着一张脸,固然俊美绝伦的脸如雕镂般五官清楚,但却毫无温度,神采桀骜而又冷酷。一双本该温润的眸子目下无尘,仿佛潘景语就是那不值得他恩赐一丁点儿目光的蝼蚁一样。
内里已经是大亮了!
潘景语伸了个懒腰,随后低下头整了整本身身上有些褶皱的衣裳,便走上前去将门打了开来。
东西筹办得很齐备,潘景语漱口净脸以后,端起醒酒的药汤便一口喝了下去。
本来她是姚家的三少夫人!
只不过相较于姚景晏,此人略显暗淡的肤色和惨白亏弱的唇瓣让他显得略逊一筹。
用完后,潘景语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对着小二笑道:“替我感谢你们少店主,就说等他返来我再来找他!”
郭氏也不问潘景语这一夜有没有碰到甚么事,反而是冷着一张脸半嗔半怒道:“你这丫头如何回事儿?不是一早便和你说在府里等着吗?你竟还心急跑了出去!”
门口站着很多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并且府里不断地有人进收支出。
公然如潘景语所料,她归去的时候潘府里恰是一团乱。
那日在街上脱手帮着她对于魏生津的阿谁仙颜少妇——
前人不懂氛围畅通这一项,她固然不懂医术,可遵循那小厮的话所说,就是没病也能闷出病来!
传闻他自娘胎中出来身子就不好,这些年一向求医问药,潘景语不由得有些怜悯起他了——
谢蕴仪见潘景语朝她看了过来,遂扬着嘴角朝她眨了眨眼。
潘礼面色严厉地走了过来,不过语气相较于郭氏要好很多,指着身边的两人叮咛道:“这是姚将军和姚夫人,此番你便同他们一起进黑风山。牢记要好好照顾着将军和夫人。”
倒是谢蕴仪体贴肠问了几句。
和姚五爷比起来,她还算是荣幸的了吧?起码只是脸上有个印记,而不是天抱病弱亦或者是缺胳膊少腿的!
潘景语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将这几人的神采全都收在了眼里,总感觉这兄弟两人之间的确太奇特了——
有些兴味地勾了勾唇,潘家这会儿想必已经是人仰马翻了吧!
本来是在于记酒馆——
他们差未几是派人找了一夜,内心就跟火烧了似的又怒又气。
只是身子不好,马车刚走了没一会儿便掩着帕子急剧地咳嗽了起来。
潘景语话音刚落,便见姚景昇眼中的苍茫之色更深,松木满眼不解地抓着后脑勺替他问出了迷惑:“氛围?病毒?那是甚么东西?这位女人,怎的你说话主子都听不懂呢?”
只不过潘景语偶然于在这件事情上做工夫,也并不想因着潘礼和郭氏就迁怒于潘淑仪,遂低下头算是默许了郭氏的话。
这就是了!
看着桌子上那经心筹办的早膳,潘景语心大地坐了下来——
因为内心的郁气消逝了很多,胃口倒是出奇得好。
思及此,潘景语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朝着姚景昇(姚五郎)点头表示。
分歧于姚景晏的不近情面,这位身材衰弱的姚五爷倒是友爱地朝她笑了笑。
潘景语听了以后内心想笑,人家既是敢来这黑风山,定然是做了万全的筹办的,何时轮获得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女人来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