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点头,一双粗糙干裂的大手擦了擦眼泪,攥紧拳头冷声道:“郎中固然晓得这毒,却没法解去,目前只是开了药延缓毒性的发作罢了。主子受伤是旬日之前的事情,我分开的时候主子大腿受伤的那面已经全数腐败了,郎中说如果半月以内不能解毒,主子怕是会……七女人,十三晓得您是炼药奇才,并且还替田青庄的少庄主解过剧毒,现在只要您才气救主子了,求求您跟十三到北疆走一遭吧!或许那群龟孙子,下次我必然要宰了他们!”
北疆到宜州府有七八百里,并且越往北走山地越多,门路也越是盘曲崎岖,如果普通赶路的话起码得花上十天。
韩七是听雪姐妹的旧主,是以她们会说出这番话,张氏并不料外。但是对于她而言,不管韩七对他们家再好,可到底是外人,如何比得上自家的亲生女儿?是以张氏当下便摇了点头,并不承诺徐向晚去北疆。
“娘,我要去北疆。”徐向晚目光果断,没有半点畏缩。
听雪姐妹俩传闻是自家旧主子的事情,脸上的神采也严厉了起来,相互打量一眼,都看到了对方面上的严峻之色。
十三来了的动静很快就传入了张氏的耳朵里,没过一会儿她便与徐秋怡一同来到了客堂。
“你别只顾给我叩首,你从速给我说说韩七到底如何了?”情急之下,徐向晚竟连尊称都忘了,直接就喊出了“韩七”二字。
张氏进门的时候恰好听到十三要徐向晚赶往北疆之事,爱女心切的她赶紧问道:“甚么北疆?那边战事连连,离宜州府又有七八百里之远,我家晚儿一个女孩子如何能够去那种处所?”
就连徐秋怡也是一脸不附和的神采,嘴里说道:“晚儿才十岁,就算她懂些炼药之术又能如何?北疆有这么多郎中都没能治好七爷,她去了又能如何?并且她一个女孩子,去阿谁处所太伤害了。你们最好还是从速另请高超吧!”
看到满脸绝望之色的十三,徐向晚的脑筋里呈现了当年银龙山中的阿谁浑身是伤,却出箭射死了灰狼的俊朗少年,少年惨白却清俊非常的脸庞逐步在她脑海中放大,直到她如何也挥之不去。
固然北疆战事吃紧,韩七还是每月定时来信,虽说信是寄给五郎的,但开端总会加一句“问候七女人及家人”。并且逢年过年或是碰上徐向晚等人的生辰,他也都会派人送来贺礼以表情意。
“你是甚么时候解缆的,我们还来得及么?”徐向晚的内心又是慌乱又是惊骇,就像是有人死死揪住她的心脏普通难受。
“七女人,我家主子在前次的战役中腿上中了一箭,一开端的时候并没有发明有甚么非常,但是没过两日腿部的伤口便开端腐败,并且腐败的范围越来越大。找了好几名郎中都没看出题目来,最后还是在北疆找了一个本地的名医才看出题目来,说是金人特有的一种奇毒,非常难明。这类毒通过伤口进入人体的血液中,一开端只是令伤口腐败没法愈合,到厥后会令中毒之人满身表里腐败而……”说到这里,十三这位冰脸铁血的男人竟然忍不住哽咽了起来,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蓄满了泪水。
说到厥后,十三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徐向晚听了以后心下顿时一沉,面色寂然的问道:“你家主子现在如何了?那郎中既然晓得这类毒,可有处理之法?”
“娘,我要去北疆。”徐向晚转过身来,双眼凝睇着张氏,语气果断地反复了又,“我要去北疆。”
“七女人,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十三朝着徐向晚连连叩首,将头磕得砰砰直响,连徐向晚在一旁看着都感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