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把这个给我吃下去!”文天佑笑眯眯的递给他小侄子一根蔫蔫的草,“嚼碎了再咽下去。”
当然,与被摔的骸骨无存的宿世比拟,流民固然每天吃不饱饭,但最起码活着。
他正撕巴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思路,就听山坡下响起来一阵锋利的说话声。
话固然是对着他说的,但俩人眼睛一向直勾勾得盯着文天佑手里的窝窝头,锃亮的眼睛和他们瘦的皮包骨头的身材构成了极大的反差,看着只让人感觉心伤。
“胡说甚么!二叔是在想事情,你觉得都跟你一样每天想吃的!”文云皓瞪了弟弟一眼,内心也有点犯嘀咕,之前二叔常常之乎者也带在嘴边,以为除了读书以外的事情都是俗气的,连稻子长甚么样都不清楚,现在竟然能认出草药,看来病了一场还收成不小。
文天佑看看他瘪瘪的肚子,皱了皱眉,向他招手,“过来。”
“嗝,二叔,嗝,我不想吃草,嗝・・・・・・”文云轩还在苦苦挣扎。
逃亡的路上缺吃少穿,路边的野菜连根子都被前面的人挖光了,能咬动的树皮也扒了很多,为了活下去很多人挑选了向来没见过的草木,不利的就中毒死了,俩小家伙应当见过很多如许的例子,以是即便挨饿也稳定吃东西。
只是啃了半个就再也吃不下去了,耐久吃不饱他的胃被饿小了一半加上刚灌出来的风,满满铛铛的,胃里非常不舒畅。
“嗝,草药?!”小家伙也不装了,抬开端瞪大眼睛看着他二叔,一脸惊骇得说道:“这个不能乱吃,会死人的,嗝・・・・・・”
一看那草文云轩脸顿时就绿了,敏捷低下头,“嗝,二叔,我不饿了。”为了节流干粮,他们在路上还要汇集能吃的野菜,风餐露宿,那野菜没颠末措置可都是原汁原味,现在瞥见他都想吐。
不得不说小孩子的直觉真的挺准,他们已经发觉到文天佑病后的窜改,只是这类窜改是他们乐于所见的,以是都挺欢畅的。
文天佑天然明白他那点谨慎思,把草塞进他的小黑手里,带着无庸置疑的语气开口道:“这是草药,你必须得吃,要不等会你肚子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