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姚芸娘 >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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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莲娘走到时,梨园子正演到天帝大怒,命令织女回河东织锦,牛郎织女一年只可一度鹊桥相会。随后,一旁的青衣女子则拨弄琵琶,唱着秦少游的《鹊桥仙?纤云弄巧》,琵琶声脆如珠落玉盘,女子声音清越哀伤。围观女子中竟也有拿帕子偷偷拭泪的。

而正在此时,突听得不远处望火楼里号角响起。世人大惊,不知那边走水。思及客岁秋,西市走水,竟快烧了半条街,死伤者众,后多亏三皇子殿下领圣命重修屋舍,这才又垂垂富强起来。

颜禄此人,春秋不详,面庞如何皆无人得知。他接斗贴,有“三不接”:表情不好不接,下贴者面孔丑恶不接,落败者不接。如此狂人,数年间却无人可将其斗败,模糊有成一派大师之范,几近无人敢向其下斗贴。

本日到是当真赶巧,姚氏姐弟到一品轩时,恰逢颜禄接了斗贴,下贴者乃是建州人士许青谋,其祖上曾帮手蔡忠惠公制作“小龙团”敬献仁宗。

只见,身穿玄色直裰的许青谋从匣中取出一只建窑黑盏,盏内有油滴纹。围观者一见此盏,心道公然建州名家出身,此盏已为贡品,有令则贡,无令则止。若非祖上传下,平凡人家又有几人可得?

经此一役,而后再无人敢向颜禄下斗贴,此乃后话。

姚莲娘被白芍搀扶着站在离弟妹五步开外的间隔。要论家中姊妹,她最恋慕的当属她这个三妹芸娘。大姐外柔内刚,她则刚好相反,唯独三妹是百口的宠儿,能够随心所欲。爹爹和蕴郎自不必说,大姐也老是偏疼着她,就连娘亲常常总说芸娘如何让她头疼,倒是最顾虑着她的。实在就连她本身,也老是不知不觉的宠溺着芸娘,老是把最好最美的留给她。姚莲娘恋慕她的萧洒和自在,这是她做不到的。自她发蒙后,学琴读书都要最好,教习的女先生无不赞她聪明灵敏。可常常母亲刚嘉奖她几句,话题就要偏到芸娘身上,不是打碎了甚么花盆瓷器,就是带着蕴郎捉猫逗狗的。姚莲娘偶然想,如果不是芸娘老是用那双吵嘴清楚的眼睛看着她,朴拙非常的对她笑,她必然会成为一个坏姐姐。

离福缘茶馆十步开外,有棵传闻已有百年的梧桐树,树上挂了个羊皮灯笼,灯下堆积了很多垂髫孩童和妙龄女子。姚芸娘天然是哪热烈往哪凑的人,拉着姚蕴就往人群跑去。姚莲娘则从速让马明跟上护着。她则同白芍渐渐走去。

姚莲娘看着混乱的人群,非常担忧,对着远处的马明打了个手势。这是他们之前商定好的,如遇突发状况,就各自回福缘茶馆见面。

曲音嘎但是止。

“嘿嘿,二姐姐,如许便利嘛……”说完,她抓起姚蕴的手就往外跑。这是她早几日就策划好的,趁着红缨不重视,把那小厮服给偷拿出来,找个店家就能换了衣裳逛坊市,归去前再把衣裳换归去就好。至于娘亲的奖惩嘛,顶多就是禁她一个月的足或者罚她抄《女戒》甚么的。与能自在安闲的玩耍比拟,任何的奖惩她都是能够忍耐的,何况她另有奥妙兵器。等娘亲气消了,让蕴郎撒个娇说几句好话,奖惩估计也就结了。她实在腻烦那种笑不露齿,步行裙裾不动的蜜斯礼节。

大师蜜斯出门,吃食器皿都是自备的,也就是借个处所烧水和歇息。掌柜亲身提着一紫金铜壶,壶里的水是天目山上的泉水,每隔旬日由山上的猎户封在陶瓷坛子里送来,一送到茶馆里就被送到冰窖里头镇着。是以,这水也非普通人可用。

待香尽,汤花亦不灭,只是芙蓉花形从绽放转向含苞,世人无不称奇。无需判官评断,颜禄再胜一场。只是此时,当世人目光转向幔帐时才发明,早已没了颜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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