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裳怀中紧紧的抱着早已死去的白西楼,双眸浮泛的望着火线,恰是玉新眉款款而来的方向。
她从玉新眉的面上读出了哀怨愁婉之态,仿佛一尊悲天悯人的救世观音,既竭诚又感同身受,直让人委曲的忍不住想往她怀里扑去。
她是六合之间灵气精华天然孕育而出的神女,可与天同寿比地同尊,修仙界的修行者天然不是她的敌手,她的仇敌也向来都不是凡尘里的统统生灵妖鬼。
这是玉新眉完整没有想到过的力量,玉无裳竟应用得如此自如,这决不是她打算以内会产生的变故。
她的声音好似一条冰冷柔腻的小蛇,缠上了便别想再逃脱。再加上勾惹民气的话语微微煽动,玉无裳在绝望之际,本来是能够会豁出去了,顺服了又如何。
像是有甚么无形的东西蓦地生出,迟缓但有力的隔开了她的手,和玉无裳之间的裂缝。垂垂的她便触碰不到面前这小我了,她们之间复又伸开了新的结界。
玉新眉的面色不由愈来愈丢脸了。
两张眉眼间有些类似的面庞隔着结界遥遥相望,本来是嫡亲血脉的亲人,此时却好似血海深仇的仇敌,不但相互瞋目而视,并且不甘逞强,仿佛随时都要打个你死我活一样。
她建议怒来,明显六合都在震惊。一阵飓风袭来顿时飞沙走石,视野以内不再有半晌的安宁,这天仿佛都将近塌下来了。
只见那结界复又规复成了之前她等闲突破的模样,只将玉无裳和白西楼罩在此中,虽小却非常的安然,隔绝了外界统统的滋扰。
她策划了这么久,统统都紧紧的掌控在手里,全无不测的遵循她的打算走到了本日。可没想到,对于玉无裳的灵力,倒让她错估了。
“因着你爹爹的事情,你便一向都不肯跟我和好。这我本也不该怪你,你与他到底是缘分陋劣,不肯为他支出那么大的代价也无可厚非……”玉新眉抬手一下一下轻柔的帮她将脸上的污迹擦洁净,一边持续柔声道:“直到现在,你还对峙你的那些事理么?”
比起翻江倒海闹得天翻地覆也不必然会有好的成果,她更情愿信赖他的话,他说了会返来,便必然会返来的。
但就在这时,她的神采忽得一变,本来盛满了和顺和悲悯的眼眸也好似被疾风扫过普通,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玉无裳抱着白西楼的姿式稳定,只冷冰冰的看着结界外还是余怒未消的玉新眉,冷冷的道:“也?找不到归去的路?你真是太低估我了。”
她就好似一个天界下凡的神女一样,崇高高雅容颜绝世,双足即便踏着这满地的沙石狼籍也好似踏着天涯的云朵彩霞,步步生莲华,婀娜且多姿。
但去看她,却还是一副不喜不悲的模样,怀中抱着她所爱的男人,双眸直直的望着身前的满目疮痍。
玉新眉不由微微蹙眉,如有所思。
她就如许渐渐的走到了玉无裳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以掌心悄悄抚上了玉无裳那本该无人能破的结界。
并且玉新眉很难再次靠近她,就连多说一句话给她听都做不到。
玉新眉不由又惊又怒,突然进步了嗓音,尖叫道:“你从那里学来的这些妖邪之术?!难怪啊……难怪你也找不到归去的路,本来你也被妖魔夺去了心!”
而在这人间,她独一的血脉相传之人便是玉无裳。而玉无裳的父亲则是毫无修仙天赋的浅显凡人,乃至因着奇疾而早早仙逝,想来他们所生的孩子,灵力该当相对会弱一些。
以她的灵力,玉无裳本该毫无抵挡之力的。但不知怎地,这个结界竟连她都没法倔强的打碎,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