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衡见状,一笑,回道:“是。”便大步走开,神情间非常放心的模样。
“等等,”恒王俄然喊道:“今晚务必手抄一份名册,连夜给齐公子送去。”
“好,好。”恒王回声。
恒王等人正听得入迷,看着还略微颤抖的琴弦,沉浸在如烟如梦似幻的归纳里,一时竟没能有所反应。
齐文衡见恒王如有所思,便上前问道:“九公子似有忧愁?”
“高山流水,有幸得公子赏识,如烟届时定为公子奏曲。”如烟回道。
齐文衡很有些惊奇,又看了看柳如烟,回道:“九公子,这……”
曲音戚戚切切,如同行云流水,不知不觉婉转而终。
恒王虽得如烟承诺,却仿佛并没有要走的意义。在房内踱了几步,似有踌躇,终究还是问道:“如烟女人可知昨夜紫香阁内刺杀一事?”
恒王见齐文衡踌躇,便上前握了握他的手,沉着地看着他,目光澄彻而又深切。
“女人果然好才艺,琴声凄婉悲切,听来感同深受。”还是齐文衡最早回过神来。
“是……是请齐公子到这儿来么?”契刚哆颤抖嗦地问道。
兰心、如烟虽不知产生了甚么,但见两位公子大笑,风采翩翩之间却也无所拘泥,便也在旁掩嘴轻笑。
“那就要看九公子为何而忧,为何而愁了。”齐文衡微浅笑道,自是一副自傲的模样。
恒王躬身靠近齐文衡耳边,奸邪一笑,轻声说道:“为美人而愁。”说罢,直起家来,持续望着窗外,故作端庄,慷慨问道:“齐公子可否为我解忧啊?”
“畴昔看看吧。”兰心回道,便轻移莲步,向如烟房间款款走去。香儿自是跟来。
芙蓉如面柳如眉,媚眼羞闭似含愁。
恒王、齐文衡、兰心等一干人便都落座。
“好,一言为定?”
恒王回过神来,看了看齐文衡,方道:“忧愁倒是有,齐公子可有解忧良策?”
“既然如何,敢问女人――”
“一言为定。”
齐文衡看着恒王一本端庄的模样,恒王此时也侧过甚来看了看齐文衡,两人相顾间,大笑开来。
兰心自是拜别,如烟关门后,回身看到恒王正打量她的锦瑟,不由内心一紧,但只一会儿,便已没有涓滴镇静地踪迹可循。
四下俱静。
如烟从内屋抱出筝来,置放好,端坐开来。但见她挑逗琴弦,挑弄弦音,便如深谷幽林传出一抹清脆撩人的天然之声。如烟稍抬眉眼,其桃腮柳眉,甚是动听:“如烟奏一曲《汉宫秋月》,请公子品鉴。”说罢,但见:
“兰心女人,劈面房门尚还开着,还费事女人方去知悉香儿女人及时锁上为是。”恒王对兰心说道。
恒王见兰心走后,便对齐文衡说:“文衡,你这两天恐怕也没来得及多歇息,今晚就早些归去,睡个好觉。”
梨花一枝春带雨,不知烟眉为谁揉。
“咚咚咚”,兰心拍门。
如烟也拉着兰心的手,摇了点头笑着回道:“与姐姐比拟,还差的很远。”
“契刚,你也去歇息吧,明天一早便把齐公子叫来找我。”恒王仍然望着窗外,叮咛侍从道。
“是。”契刚利落地答复。
恒王随即又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入迷。
“哦?那就等女人技艺纯熟之时再来听女人一曲。”恒王笑道。
恒王望着内里的长廊发着呆,瞥见兰心的侍女香儿还站在劈面房间的门外,门还是开着,垂垂竟感受有些不对了起来。此处看畴昔,劈面房间门与窗户与柳如烟地点的窗户竟可连城一条线来,此时劈面房间内所产生统统也可看得逼真。此处房间皆为南北朝向,门朝北而窗户朝南。一楼最南边便是歌舞坊进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