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女楚遥,叛国谋反,大逆不道,罪无可恕。”监斩官是五皇子的人,只见他大手一挥,一道斩首令牌横空丢出,“中午已到,行刑。”
她缓缓地抬首看向不远处阿谁手执长弓的男人,她爱恋了十年的夫君,竟是这般要将她置于死地。
南慕封脱手那里会留活口,这支箭天然是抹了剧毒的。
她是凌国最得宠的七公主楚遥,凌国帝后捧在手内心娇宠着长大的嫡公主。
以后的三日,楚遥尝遍了无数种科罚,这个娇贵的公主被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浑身高低鞭痕累累,新伤旧伤让昔日柔滑的肌肤只剩下发炎滚脓的伤口,惨不忍睹。
他将她护在怀里,触及她瘦骨嶙峋又浑身伤痕的身子,双目尽是肝火,“是谁?是谁对你用刑?”
他是那南慕封的庶弟南谨轩,十年未娶,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得睿武帝赏识,一朝入仕,摇身一变便成了手握实权的年青官员。
昨日那双芊芊玉手被按在炭火中,现在已是血肉恍惚,现下全部身材的重量又都在这一双手上,手腕早已脱臼。
当初,便是因了她的存在,才让楚遥起了斗心,费经心机地嫁入南忠公府。
想要操纵她控告娘舅们兵变,祸及她的太子哥哥,连累国公府一家,他们当真觉得她是甚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么?
欲加上罪,何患无辞,十年的伉俪情分,毕竟还是错看了他。
“你……”楚遥瞪大了眼,他不是应当在边疆兵戈么?
“我带你走……”那人作势地要将她抱起,压根没有将四周那群将他们围住的人放在眼里。
她压下他的手臂,朝他摇了点头,她是戴罪之身,他在众目之下将她带走,他日又该如何立于朝堂之上?
她走近几步,凑到楚遥的耳际低喃:“封郎从未爱过你,若你不是皇上宠嬖的七公主,不是文国公的外孙女,他底子不会娶你。”
一声嘲笑自她的唇瓣泄出,在深夜里显得格外高耸,她收回沙哑得仿佛能咳出血似的声音:“我要见南慕封,你来做甚么?”
“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我不晓得,不过公主殿下存候心,你阿谁三岁便会吟诗的儿子,我会好好地帮你照顾他的,趁便奉告你一个奥妙,”杜晗烟靠近楚遥,在她耳边轻笑着说,“你觉得他的双脚天生残废么?我奉告你,是因为他还不会走路时我就让人在他的奶糕中加了软骨散,他但是吃了我特地找人给他配的软骨散足足半年,我不会让他死的,但是他将永久地坐在轮椅上,生不如死。”
是了,便是这个女子,南慕封的青梅竹马,杜晗烟。
十一月初八,北风萧瑟,凌天子最宠嬖的七公主楚遥以谋背叛国罪,在城门口斩首示众。
有些人杀人,不见兵刃,不见血腥,却能将敌手全部击溃。
“妾身劝mm还是早日画押,mm娇生惯养,那里受得住这些科罚?更何况,mm你勾搭敌国兵变谋反,已是铁铮铮的究竟,即使你外祖父是文国公又能如何,你那三个娘舅就算权势滔天又能如何,现在还不是本身难保,皇上卧病在床,皇后已被囚禁,你阿谁太子哥哥又在千里以外……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mm你了。”杜晗烟看着面前这个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却仍然傲岸如此的女子,眉宇间多了几分不耐,不过想想昔日放肆放肆的公主殿下被折磨得如此不成人形,她的内心又是一阵解气。
现在,她被夫君南慕封关在大牢当中,沦为阶下之囚,被冠上了勾搭外祖家犯上反叛的罪名。
公然是一箭双雕么?
“画押?呵呵……”楚遥低低地含笑,笑声苦楚,带着浓浓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