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晗烟煞有其事地搅拌动手里的汤药,点头说道:“你跟了我这么久,我天然晓得你不会害我。”
杜晗烟失了身,只怕是除了南慕封,也嫁不得别人了,但是他同郡主已有婚约,能许她的也不过一个侍妾之位,纳妾自是不能抢在结婚之前,再者,杜晗烟畴前是府里的表蜜斯,今后是世子爷的侍妾,不管如何都是要仰着大夫人的鼻息而活的,现在大夫人这般安排,她便该聪明地应下,这笔账她算得过来。
南慕封如果当真娶了郡主,以郡主受太后宠嬖的身份,他三年内自是不成能纳妾的了,她本年已是十七,再过三年,她便二十岁了,更何况这三年里,她必然会被虞氏派来的人囚禁在别院里,南慕封本就对男女之情没有太多的眷恋,如果三年不见,他还能记得她这个表妹么?
“舅母放心,我晓得该如何做,断不会停滞了表哥的出息。”杜晗烟咬着发白的唇,勉强昂首看向虞氏,想扯出一抹笑来,只是笑容太苦,凝在了唇边。
见蜜斯信她,小怜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又问,“那这汤药……”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蜜斯信赖奴婢,奴婢是无辜的。”小怜赶紧跪地喊冤。
“晗烟,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一向都将你看作本身的亲生女儿,现在产生了如许的事,我真是不晓得该如何同你父母交代。”虞氏面色凄凄,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了,只怕还会觉得虞氏真是将杜晗烟视作亲生女儿普通对待呢。
小怜一惊:“是大夫性命厨房熬制的,奴婢刚去大厨房拿来。莫不是这汤药有甚么题目?”
杜晗烟倒是悄悄一笑,喃喃自语:“是啊,我们虽不是情同母女,但是起码也该有些情义在。她先是逼我嫁人,现在更是要置我于死地……舅母待我,还真好。”
内心有了决定,杜晗烟的脸上又规复了常日里的温软,只见她缓缓地松开手,朝小怜招招手:“你去帮我做件事。”
“大夫人的嫂子,仿佛出身医学世家……而大夫人对药理,也很有几用心得,只是晓得的人少,若非我常在她身边奉侍,只怕我也不会晓得的。”杜晗烟意有所指,“这鹤顶红可不是随便那里都能买获得的毒药。”
见她承诺,虞氏终究松了口气,又好言相慰了几句,这才放心肠分开。
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杜晗烟半垂着头,没有说话。
是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便没有退路了,虞氏的筹算已经清楚地表达出来了,而她仿佛也真的只能接管了。但是虞氏却没有给她一个清楚的措置体例,只是仿佛在哄孩子似的要将她送走,那么送走今后呢?
“但是蜜斯明显已经承诺了她的要求……”小怜呐呐道,她如何都没想到大夫人竟然起了杀人灭口之心。
这一次,杜晗烟没有说话,只是复又低下了头,几不成见地址了点头。
“这汤药中,有鹤顶红的味道,如果服用了混有鹤顶红的汤药,不出两个时候就会断气,并且查不出任何病因。”杜晗烟看着小怜,并不说话。
“是晗烟孤负了娘舅和舅母的哺育之恩。”即便喉咙干疼不已,杜晗烟仍然勉强地开口说着话。
杜晗烟心底一片冰冷,看来安抚她不过是权宜之计,大夫人始终只信赖死人。
杜晗烟接过汤药,刚要喝药,却俄然一顿,视野落在手中的汤药上:“这药,是那里来的?”
虞氏心中暗叹,若不是出了如许的事,或是她能有个更好的出身,也许她能成为儿子的贤浑家,只可惜造化弄人,这便是命。
“舅母是如许想的,府里人多口杂,你又病得不轻,不如去别院静养一段日子,你感觉如何?”即便心中不忍,虞氏仍然还是将她本来的筹算说了出来,不管如何都不能坏了儿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