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盏是你搜出来的,你以为该如何措置?”楚御烽这话,既是摸索,亦是磨练,就看南谨轩如何答复了。
大箱子里头堆满了江南的水斑斓,将水斑斓布条拿开,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套高脚夜光杯,流光溢彩,雕工精美,窗外的阳光洒在夜光杯下竟是一片波光粼粼,斑斓不凡。
要说朱光虎也是真的笨拙,竟因为触及的钱银过量不放心部下的人,凡事亲力亲为,导致东窗事发时他底子找不到替死鬼来挡剑,这来往账册皆由他亲身保管,对方都只认他的名字,本来不过是他谨慎之行,最后却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殿下内心早就有谱,何必还要多此一问。”文习凛叹了一口气,“就算这套夜光杯是五殿下的,也不能申明殿下同朱光虎有甚么干系,更不能申明他同江北的贪污案有甚么干系。”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江北之事本就由殿下做主,我不过是遵循殿下所言,将有题目的东西带返来罢了,至于该如何措置,天然是殿下的事。”南谨轩微微躬身,不卑不吭地应道。
“夜光杯底下有官制的印记,我便将它们带返来了,仿佛……遥儿的嫁奁里头,也有近似的夜光杯。”南谨轩敛着眉眼,说得非常含蓄。
“老二夙来喜好豪侈的东西,又爱显摆,他那套夜光杯不时拿来接待高朋;我对这些东西没甚么兴趣,之前广陌看上缠了我好一段日子我就给他了,习凛应当也在府里见过;剩下的两套,一套在老五那儿,还一套在小七那儿。”楚御烽的语气非常安稳,但是安稳中却异化着几分庞大。
当南谨轩将朱大人的案子清算成册,送去黎大人手里时,这位狷介朴重的知府的确气坏了,他没想到在他治下的江北竟然出了这个一个蛀虫,他亲身去了大牢鞠问朱光虎,还派了人干脆将朱府封了,这时候他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位朱大人是有都城背景的人。
南谨轩惊奇地抬眼看了看文习凛,有些奇特向来未几管闲事的文至公子如何会俄然食起了人间炊火,他这些话看着是为楚思渊脱罪,但也是在提示楚御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