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薪笑道:“确切是不能,鄙人开初也从未想过凭手中未练之兵就攻破贵庄。本来只是想伏击李族长一次,驱走便是。但李族长中箭后便弃了后军而走,又被我城中之兵拖住的脚程。因而鄙人取了后军的衣甲,绕道直奔贵庄,并以诈言哄开了庄门,这才攻陷了贵庄。”
付薪笑道:“付某手里有一千三百多人。不过……参战的青壮只要四百余人,其他在四方燃烧号令的都是些老弱妇孺。”
付薪轻声按抚道:“诸位还存候心,付某心中自有计算。罗培,是否有邯郸、巨鹿、常山等地的动静了?”
李怀望着多数是手持长竹木棍的承平道叛贼,问道:“不知付头领彻夜出动了多少人马来围攻老夫?”
第二日一早,付薪便传令四散乡里的承平玄门众齐聚县城,并收拢全县的兵械甲杖组建军队,共得两千之众。此中有千人具有兵械,其他千人斩木为兵,作后军的运粮民壮。又抄集被罗方所杀的豪族之家所存赋税,采办布匹制作军衣与旗号。其他的一概不动,与襄国县之公众秋毫无犯,不几日便已得了全部襄国县之民气。
计议已定,付薪决定第二日一早便出征易阳县,留罗方保卫襄国县。罗方本是本地的承平道执事,最为熟知襄国之事,天然是留守的最好职员。
青年抱拳遥遥的说道:“李氏族长,鄙人汉中成固人付薪,本日能与武安君先人一较军征,我心幸甚。”
付薪晓得李怀这是死撑着架子不倒,也只能在旁随口阿谀了几句,再命人清算场中散落的兵械。
付薪笑道:“放心,邯郸无胆,我们便可先大风雅方的攻取易阳,以战练兵,趁便取易阳之粮就食。”
罗方连连点头称是,但是第二日一早,便见襄国县的十数家豪族,各自运送了两百石粮食前来,说是奉罗方之命前来送雄师出征。这让付薪眉头直皱,恐怕自已走后罗方又会起甚么心机。直到罗方连连包管,付薪这才满心不安的统兵拜别。
罗方说道:“付头领,老夫依你之令开官仓布施贫苦,虽说得了襄国之民气,但我军手中只余半月之粮,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李怀强自站起,表不改色的说道:“老夫本日惨败,愧为武安君先人,身后亦无颜去见武安君之面。不过中间如此的才调,却甘心为贼,倒是教人大失所望啊。”
胡匡也插言说道:“是呀,付头领,你说现在恰是初春,不能向百姓们征税,却又不能动襄国县的其他豪族。现在只要半月之粮,我们今后拿甚么来养军啊?”
李怀轻声说道:“固儿,李氏一族全失,罪恶尽在于叔父。也不知破庄之人会如何对待我李氏,我身为一族之长,必须承担我该承担之责。而你还尚且年青,虽出身于庶子,但我李氏青年一辈还无人能够及得上你。以是你将负担着我襄国李氏答复之责,万不成折损在此地。乘贼人未至,你速速拜别吧。”
成章急劝道:“大兄,小弟虽不知兵,却也晓得邯郸城高池险,而我军虽有两千之众,但兵不识战,粮草不济,去了邯郸恐有败际之忧。还望大兄不要轻出襄国。”
李怀满面的苦涩之感,自六年前的漠北败北,一向想着如何起复,本觉得此次承平道之乱,必会成为自已的起复之机,没想到又一次败北了啊。前一次败北,好歹敌手也是一方的霸主。今次之败倒是败得不明不白了,就连敌手是谁都不知,看来本身也是时候完整不问军伍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