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瑞忙请邱易上前查点,以后又从马车中取出一套玄色铁甲,说道:“大兄,这是县君命人新打造的铁甲,统共十套,县君分给县尉五套,留下五套你我兄弟三人各一套,再有一套留给表兄付薪,一套给了质叔。大兄可穿上一试,看看合不称身?”
邱易望了望少了大半的竹筹,与还在募集兵员的陆平、成齐说道:“这几年不是水旱之灾,便是瘟病,本年又是兵灾,凡有一技之长的全都自餬口路。勇武之士不是投入到豪产业中做保护,便是早早的在上一批义勇成军时当兵。剩下的都是些赤贫之民,当兵只为吃一口饭食罢了。”
在常日里见面时,还不感觉他们如何,最多是凶悍了一些。此时套上了一身的县兵设备,气势顿时一变,即便是郡国里的精卒,怕是也不过如是吧。
邱易迎了上去,淡淡的说道:“劳烦瑞弟了。”
听闻数年前袁氏随便来了一名仆人,县君龚彰因一时粗心怠慢了,竟然当场就被其痛骂了一通,随后当年的上计更被朝庭评为下劣等,差点是以落空了召陵长之职。以后龚彰孤身徒步前去汝阳城负荆请罪,方才获得袁氏的谅解,可见袁氏之威了。
朱勉说道:“不会呀,我还感觉太轻,正想再披一层铁甲才好。”
再以后又是数十辆马车,为首之人恰是邱易所极其悔恨的邱氏黑衣老仆邱质,他正带领数十人押运着义勇兵卒们的兵械设备,随后而来。这些设备仿佛是县君龚彰于两年前,有感于天下有事情之相,力排众议于西平购得的上万斤铁料打制而成。现在将将好,可设备新召的四部千人之军。
黄巾蛾贼非贼也,官吏士豪非善也,承平道只是恰逢其会罢了。如果没有了承平道之起事,也会有陈角、吴角之类的义士号令泛博的赤民起事,直如先秦时的陈涉、吴广普通。
特别是穷户们以为邱易气度宽广,将来必能成绩一番奇迹,因而纷繁上前来应募从戎。陆平坐于案前提笔誊写应募之人的户籍与家中环境,成齐则在旁察验应募之人的体格是否合适,以及是否晓得武事。
正思及此事,忽见邱瑞与朱勉二人骑着白马红驹,身披玄色铁甲,手提长枪大刀,早已不复昨日的稚嫩之感,而是威风凌凌的领着百余人浩浩大荡的涌出城门。两人以后是百骑跨刀提枪的披甲精骑,那是邱氏长年来往于北地的贩马保护与马奴。
邱易略略皱眉,说道:“好是好,就是不敷工致,在疆场当中有些不便。”
邱瑞笑道:“大兄固然体健,但是并未习武,有些不便极其普通。小弟之师曾教太小弟一套强身健体的功法,或可对大兄有些好处,等会小弟可教予大兄。”
不过邱易并无太强的攀比之心,不说邱易与两位弟弟的豪情不差,就说大家有大家的缘法,强求是强求不来的。两位弟弟固然出身较好,但比之汝南郡其他的士族却又差了不知多少倍。
一幅铁甲重达五十余斤,在勒条绑带的束缚之下,并不是过分沉重。只是平时静坐还好,但如果在战时与仇敌拼搏时,对邱易这类未曾经常习武之人,就显得有些累坠了,恐怕发挥不开。
以是邱易对二位弟弟并无多少妒忌之心,只想着仰仗自已的才气,为自已及先人获得一份不错的功名便可。只是开首该如何练兵之事就让邱易大感难堪,也让邱易明白到,大司马卫青的伟业也非大家可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