玑柏等人已经跪了一日,现在,浑身生硬麻痹,已无任何知觉,营帐内自起初摄政王号令之声以后,便再无任何话语,这一日过得极度难过,怕是他们毕生都不会健忘如现在骨铭心的疼痛。
魄递给魂一个眼神,主子的号令,他们定当毫不踌躇顺从,既然主子现在换了口味,要寻人赏识,那他们只服从便是。
“如何?”凤傲天不由迷惑,灵魂一贯做事洁净利索,更是晓得她的心机,为何,本日却显出踌躇,莫非慕寒遥在带来途中产生不测?
凤傲天想及此,便觉可惜,此人胆识过人,的确是将相之才,若能为她所用,这边关便无任何后顾之忧,若,此人不能为她所用,那便是后患无穷,必然是要除以后快。
夜幕来临,营帐内堆起篝火,营帐外阴雾满盈,议事厅内阴霾重重,他们已经跪了整整一日,却感觉是过了平生之久,常常皆是煎熬。
玑柏垂首跪与地上,现在,已经记不得跪了多久,一个时候?两个时候?心中的寒意更加生冷,摄政王到底要做甚么?
慕寒悠远在边关镇守,听闻此事,痛心疾首,愤意难平,私行率兵前去都城,却在城门脚下,便被凤傲天以慕寒瑾性命相威胁,他逼于无法,便带兵返离。
“嗯?”凤傲天见玑柏迷惑地神情,减轻了腔调,“本王向来不问第二次。舒悫鹉琻”
随即,摄政王下旨,以谋逆罪撤去他将军一职,慕家军天然不平,但,因着现在慕寒瑾在凤傲天手中,而慕寒遥的确无任何召见,便带兵入京,虽持有尚方宝剑,但,极刑可免,活罪难逃,特发配西城采石场劳役。
慕家仆人薄弱,传至慕寒遥这一代,府内便只剩家母与年幼他两岁的胞弟慕寒瑾,先皇驾崩,凤傲天便迫不及待地强即将慕寒瑾召入后宫,只因这慕寒瑾并非像慕寒遥那般文韬武略,少年将才,他长相俊美,最喜吟诗作赋,附庸风雅,善吹箫,偶尔与一次皇宴中,他被凤傲天一眼看中,强行要了他。
李肃现在已经无半分的傲气与活力,如果摄政王当真大开城门,那么,他李肃便是千古罪人,难辞其咎,低头,谛视着那跟从本身交战多年的佩刀,刚才摄政王的话语缭绕于心,当真是懦夫才会挑选他杀,他当真不配这跟从他多年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