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腕固然不智,但是也说不定是欧阳将军一时愤恚,让人脱手的呢?”郭绍思来想去,硬着头皮渐渐地说出这句话。
他噗通一声,直接给顾淮安给跪下了,“顾校尉救我。”
顾淮安点头,“我人微言轻,恐怕做不到。”
郭绍想要回嘴,却搜肠刮肚,想不出一句无益的话。
郭绍苦笑,心想当然,如果欧阳昱对于他怀中的这些手札有发觉到那么一点点的风声,完整能够将霍青儿当场拿下,先斩后奏,朝廷都不能有一丝见怪。的确不消这么偷摸的暗害,现在这情势,倒像是梁王世子错信了霍青儿,丧失了卓昌河,派人来跟霍青儿算账来了。可现在,他又能如何说?是不是先将这些证据都断根掉,然后就跟着欧阳昱胶葛不清,拖到最后不了了之呢?
顾淮安闻言,行动都滞了一下。不由得心中就想起了欧阳昱对与郭绍的评价:一个胡涂人,不想做恶,又为虎作伥,空有一身技艺,却没有目光和远见,能做到这个统领,也就是到顶了。
顾淮安仿佛被逼着生吞了甚么东西,想要发作,却又无可何如,“也罢,既然郭统领都这么说了,这些信,统领就措置了,我就当没瞥见。归去后,我尽量压服将军。”
顾淮安只觉得他是乱了方寸,“您且说说到底如何了。”
“统领,我家将军盯着霍青儿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手里早已经有了铁证,底子不消亲身脱手对于霍青儿。”顾淮安俄然抬高声音。
这是不肯罢休的意义了。
郭绍最后都急了,“顾校尉,我情愿将全数产业奉上,只要您能帮我压服欧阳将军放我一马。”
郭绍蓦地想起来抓捕现在的阿谁早晨,他跟欧阳昱两人在客堂中对坐,衣衫不整的模样,“你必然帮得上,必然帮得上。”
这突如其来的美意,让郭绍感遭到了一丝曙光,“顾校尉请讲。”
郭绍神采煞白,强装出来的安静一下子荡然无存,“你说甚么?”
“明天欧阳将军还提点了我,我才让上面的人去查,才晓得霍青儿背着我鬼祟行事,跟陇西搅在了一起。现在,我们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啊。”
顾淮安的神采还是很丢脸。
郭绍一副你不信我我就再给你跪下的架式,顾淮安只得开口,“郭统领,既然我方才给你透了动静,我也干脆再说两句。霍青儿通敌谋逆的证据,将军手中也有,只要一捅出去,您如何也说不清。您要想满身而退,那是不成能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者。您还不如就认了渎职,如何也比通敌强啊。这个怀疑落在头上,今后另有甚么希冀?”
郭绍的两手在背后紧握,感受本身已经走进了一条死路。
郭绍既然已经开了口,干脆也不瞒了,将怀中的手札都掏给了顾淮安看。
顾淮安竟然没能托起他,不由得点头,“统领还请起来发言,如许,我实在不敢当。统领无妨细说,我如果能帮,必然是帮手的。”
顾淮安一脸难堪。
“您快起来,快起来。”顾淮安用力拉他。
这最后四个字,说得千回百转。
顾淮安有点懵,“我们,甚么干系?”
“顾校尉稍候。”郭绍将那些侍卫叫到一旁,一会儿返来,偷偷摸摸递给顾淮安一个信封,“这是我们的一点情意。请顾校尉转交欧阳将军。此时过分仓猝,我们一时没有筹办,一点谨慎意,顾校尉的那份,我们稍后奉上。还请,顾校尉,务必操心。”
顾淮安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声,“郭统领,容我提个醒,阿谁小寺人还在内里嚷嚷呢,您真的不先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