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季隆听她开口,不由得心中一惊,他原觉得传说中的小六爷是男生女相,但是为何连声音都不似男人,清脆动听。黄季隆也顾不上避讳,细心去瞧陆琅琅。
黄茵玉几近要磨牙,那会你仗着我的风头,谁脑筋有病,敢跟你抢那些肥差,“可不是,他尽将那些留把柄的事留给你做,现在,谁都有把柄,只要蔡赟没有。要想不被蔡赟翻旧账,这全部陇西的宦海,都得捧着蔡赟,看蔡赟的眼色行事。皆是,只要蔡赟暴露一点口风来,爹爹啊,我们黄家就是墙倒世人推,再无翻身之日啊。”
难不成兔儿爷都是如许?黄季隆有些拿不准。
黄季隆见世人脸上并未透暴露冷傲贪婪之色,未免有些绝望,“将军请上座。”
顾淮安道,“前些日子,将军腿伤不便外出,好几场酒宴,都是我替代将军畴昔的。确切不错。”比军部的伙头兵强太多了。
欧阳昱看完帖子,便转手递给了陆琅琅,“看来,黄家比我们预感的还心急。可要再晾晾他?”
欧阳昱便在主席上坐了下来。黄季隆是本日宴客的人,天然是在右首的次席坐了。可他方一入坐,就瞥见陆琅琅自行在欧阳昱的右边席盘腿坐了下来。
“那便去吧。”陆琅琅点头。
顾淮安好笑,“外头都哄传小六爷是个蓝颜祸水了,你这带着小六爷畴昔,岂不是明晃晃地打他的脸。”
黄季隆哈哈一笑,“放心,我必然给你找一个十全十美的好夫婿,让你风景一辈子。”
但是黄茵玉却不肯让黄季隆这么想。欧阳昱看不上她,已经让她感觉受了奇耻大辱,且不管是谁在她车顶上放了那条蛇,若不是欧阳昱下了她的脸面,这兴州空中上,谁敢欺到她的头上来?以是她将这些账一股脑儿全算到了欧阳昱的头上。获咎了她黄茵玉还好好活着的人,还真没有呢!这些日子,她闭门在家,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
这个他,指的是蔡赟。
欧阳昱脸上倒也带了三分笑,“叨扰黄大人了。”
欧阳昱嗯了一声,“我本就没筹算给他长脸。梁王在的时候,他跟在梁王身侧,蹦跶地最欢。一瞧情势不对,便立即回身就将梁王卖了。如许的小人,若按我的脾气,早就一刀砍了,可恰好他身上还背了个开门献城的功绩,若真砍了他,都城那帮嘴碎的孙子还不知要编出多少蹊跷的故事来。我这才留了他一命,可惜他跟他阿谁女儿一样,不如何晓得好歹。明日且去看看他父女葫芦里卖的甚么药。若再惹毛了我,我可就不留着他碍眼了。”
过了几日,黄季隆给欧阳昱送了帖子,请欧阳昱次日赴宴。
陆琅琅也不知怎的,恰好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李元朗,你又腹诽我甚么呢?”
黄茵玉脸上终究暴露了个浅笑,“现在蔡赟跟欧阳昱站在一条船上,只要欧阳昱翻船了,蔡赟就得被拖下水。我有一招,保管好用,就看您舍不舍得。”
黄季隆心中一紧,的确,他对欧阳昱没有甚么威胁,以是欧阳昱一定会冒死的与他过不去。但是蔡赟不一样,不管欧阳昱走不走,他跟蔡赟之间必有一争。“他……真的会这般?”
这位军中声口相传单刀夜挑卓昌河的小六爷,并不像传闻中所说的身高八尺、方头圆眼、声若洪钟。反而身材纤细,眉清目秀,豪气实足,说他是个男人,黄季隆更偏向他是女人。
李霮心想:你肚子里的学问只怕比那些穷酸还多谢,可惜没见你拿来做端庄文章,尽拿来嘲笑戏弄人了。
欧阳昱便跟顾淮安说,“跟他说,我带着小六爷赴宴。给阿谁土包子看看眼,免得他老觉得他家阿谁女儿真是个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