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安顶着火辣辣的日头一边敲锣一边抹汗,头一复生出一种离家出走的打动——这个世道,虐狗不仗义,莫非虐猫就仗义么?真是忒过分了……
田安安一阵恶寒,回了一阵干笑。
与小鹿妖分歧,一旁的小鸡精倒是听得格外专注,关头处还不忘提点题目来共同共同,比如说,此时他眨巴着大眼睛道:“安安,巍峨高山有神仙洞府,那我们这座应朝山呢?也住着神仙吗?”
斯须以后,神君冷凝如玉的嗓音安静响起,淡淡道,“见死不救?干得不错。”
应朝山固然没甚么神仙也没甚么火食,但也算得上是山净水秀。这座山头与世隔断,间隔比来的人族村庄也有将近百里,是以山中精怪们长年自娱自乐,自给自足,久而久之,便构成了以白虎大王为代表的本身种地本身吃的一条龙出产形式。
不过这类哀痛的小情感并没有持续上多久,生性悲观的某猫很快就甩了甩小脑袋,小拳头一握,决定苦中作乐。因而,田安安开端敲锣,开端打鼓,开端扯着娇娇轻柔的小嗓门儿唱歌——
风不知何时停了,偌大的一方六合,竟连一丝鸟兽虫鸣也不成闻。愈是往前逼近,强大到极致的威压便愈浓烈,安安警戒地抬起脖子,目光望向头顶层层堆叠的祥云紫气,然后,约莫是有点儿眉目了。
还没有成年的小妖精们悚然大惊,一个个咬着小手颤声道:“当真?这么残暴?”
小鸡精听了好绝望的模样,小手在地上画圈圈,“我都几十岁的精了,长这么大连个神仙都没见过,难过。”
唔,看来,这受伤的东西是个神族,并且不出不测的话,还是个仙阶极高的神族。
安安回他一记白眼,蹲在地大将树杈子一扔,“少年,你真是太天真了。我们这山头长年鸟不拉屎鸡不下蛋,八百年都不着一朵祥云一溜紫气,哪儿来的神仙。”
田安安投去鄙夷的小眼神,“出息,好歹也是七十岁的猪了,这么这么轻易哭鼻子呢?你如许是没有女孩子会喜好的。”顿了下弥补一句,“当然,也不会有男孩子。”
然后丹凤眼一挑,隔空朝小猫妖抛了个媚眼,“乖乖地去,蛇哥可疼你了。”
毕竟神族和妖族数万年来固然没甚么仇,但也绝对谈不上友爱,再加上比来神界风行的捕妖为宠之事,安安打心眼儿里感觉,神仙实在是太特么变态了。
小白猫傻了,嘴里的锣鼓哐当一声落了地,目瞪猫呆地仰起脖子看他。
身后一众小幼妖很安抚地拍拍她的肩,“乖啦乖啦,你巡山,你名誉,应朝山的将来和但愿都依托在你身上!”
小幼妖们忙不迭地点头,在清幽幽的草地上蹲坐成一排,摇摇爪子扑扑翅膀,“记着啦!”
但是就在这时,那人视线微抬,乌黑的眼眸如若缀满繁星,灿烂生辉,却又显得极其清冷,目光冷酷地投落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叼着锣,耳朵的毛上还沾着很多枯草枯叶的,小白猫。
她弱不由风的肩膀一垮,本来神采奕奕的小脸更加低沉了几分。
“以是啊,我说你们涉世未深。”安安伸手拔了根小鸡精标致的尾巴毛,放在红艳艳的小嘴边吹了一口,“我奉告你,瞥见神仙啊,你躲得越远越好。现在九重天上的仙君神君都喜好养宠物,大到老豺狼子黑熊,小到猴子花猫黑狗,见甚么抓甚么,抓甚么养甚么。”
田安安将头顶的树叶帽往上头推了推,拿着一根小树枝卖力地在地上比划比划,口里持续滚滚不断,“像北方的昆仑山,南边的招摇山,另有甚么青丘啊,琅琊山境啊,都住着很多四海八荒以内的着名仙君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