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女子这才缓缓转眸,视野落在一张曾经非常熟谙现在已有七分陌生的面庞之上,清俊无匹,气质无双,但是,影象中那双光芒耀目、充满豪情的眸子里,她看不到涓滴的活力。他望过来的目光,是那么的平淡,不带一丝感情,看得她心间不由自主的一疼,像被利器敏捷划过,没有陈迹,却疼得她呼吸一滞。她忙收回目光,死力平复心境,方道:“没有从那边所得,不过是小女子闲来无事之作。”
红衣男人眼中的笑意顿时散去,凝眉问道:“意潇,你是为当年之事,才不肯入朝为官?”
南宫晔自嘲笑笑,南宫傲起家道:“意潇,走,一起去王府瞧瞧,也许她熟谙你呢!”
史青愣道:“古予舒是甚么人?”
“蜜斯,意潇公子在看您呢!用不消部属去请意潇公子上亭子里来?”侍女低声上前叨教。
舫中世人看得一愣,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是意潇公子!”
侍女冷静退回原处,她并不知这意潇公子与她家蜜斯有何渊源,只知第一日来栖心亭时,蜜斯曾叮咛,除意潇公子以外,不准任何人靠近这亭子。
红衣男人闻言,一双桃花目定定将南宫晔望住,目光锋利,且带着思疑,道:“果然没兴趣?那……等你与暗阁三月之期一过,这个女人……送我如何?我对她,倒是很有兴趣。”
他也曾经想要珍惜一小我,但那人不给他机遇,十年……狼崖山底一别,竟也过了整整十年,那人始终渺无消息。留在他影象里的,仍然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表面冷得像块冰,仿佛全天下都是她的仇敌,但她却救了他一命。她不爱哭,不爱笑,不爱说话,没有神采,不知姓名。他独一晓得的,是她左肩火线有一枚胎记,殷红色,形似落花,非常奇特。
侍女嗤道:“你连予舒公子都不晓得,还敢自称甚么第四大才子?那你知不晓得意潇公子是甚么人啊?”
红衣男人道:“那倒奇了,意潇你一贯不主动靠近女人,明天是如何了?”
“蜜斯,您的手……受伤了?”侍女惊问。
四周画舫已散,四周一片温馨,红衣男人与南宫晔对视一眼,正要再开口,这时冷意潇答复道:“是我mm。”
舫中南宫晔听到史青之言,淡淡地扫了一眼劈面的红衣男人,红衣男人面上已无笑意,神采顿显深沉。
“我?京都城第四大才子史青是也!”男人抬起肥胖的手臂,装模作样地摇了摇手中扇子,本应是风骚俶傥的行动在他做来却显得风趣好笑。
京都城三大风骚名仕,一个清冷淡薄,一个狷介倨傲,只要排名第三的予舒公子待人暖和有礼,世人忙上前去打号召。
南宫晔面色微微一变,“你有后宫美人三千,还不敷?”
南宫晔此时脑海中闪现出那女子一进书房看到那幅字的反应,她似是情不自禁地靠近那副字,进而透暴露一种淡淡的哀痛气味,与方才意潇起家面向湖心的感受奇特类似,不由问道:“意潇,你可熟谙暗阁之人?”
冷意潇淡淡笑道:“一个破筏子,有何不舍?女人若不嫌弃,就请随便。”说罢,足踏垡头纵身一跃,腾空渡水,稳稳落于十丈外的二层画舫之上,身姿飘然如谪仙临世,引来一阵赞叹之声。他却仿若不闻,面色淡定地跟着舫上侍卫朝里头走了出来。
冷意潇看也不看那史青一眼,只淡淡地望了望亭中静坐不动的白衣女子,女子现在仍然垂眸望着面前的琴,隔着一层面纱,冷意潇模糊看了个侧脸,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谙感,很奇特,不由多看了两眼。
四周沸腾起来,亭中侍女喜道:“蜜斯,意潇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