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是没瞥见,她来的时候,那块石碑临时被人挪走了。
如陌点头,踏进大门,顺着中间一条石板路缓缓走了出来。
如陌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口便传来一道冷冽的叱呵:“是谁准你进的这座园子?”
侍卫将一条褐色软鞭递到南宫晔手上,南宫晔手腕一抖,鞭条甩在地上,啪一声响,惊得民气头一颤。
“啊!王妃,您快看!那那那……那是甚么?”依颜又一声惊叫,拉回如陌思路,如陌朝依颜所指的另一方向看去,那边一个案桌,案上香炉正燃着三支香,薄烟缭缭的背后,有一个不大的灵牌,上头写着六个字:南宫晔之灵位。
“王妃,您闷不闷,奴婢陪您出去逛逛好不好?传闻朝忆苑里开了好多没见过的小花,特别标致呢!”
“好标致啊!”依颜瞪圆了眼睛,镇静叫道:“王妃您快看呐,这里比后花圃的那些花儿还都雅!”
如陌一怔转头,不知何时已站到门口的南宫晔,背光而立,她看不清他面上的神采,但能感遭到他浑身披收回来的冷冽之气,为诡异阴沉的屋子又增加了几分阴冷的气味。
南宫傲亲手扶她,如陌蹙眉,不着陈迹地避过,也不再多加辩白。大师都是聪明人,多说无益。
“既然痛,为何不告饶、不出声?或许,你喊出来,成果会有所窜改。”他俄然冲动,目光沉痛,固然在看着她,但那目光却像是透过她去问别人。如陌蹙眉,直觉他这模样,跟那件血衣有关。另有阿谁写着他名字的灵牌,如此奇特。
“告饶有效?”如陌嘲弄而笑,她这平生,甚么都会,唯独不会告饶。不过是一顿鞭子,对于十年来见惯各种酷刑、经历过无数非人折磨的她来讲,这算得了甚么?
思及此,他扬手一鞭,毫不包涵。
如陌道:“王爷有怒,无妨冲我来,何必拿一个小丫头来撒气!”
不大的院子,很洁净,却没半点人气。
南宫晔对着她如许安静无惧的眼眸,心中微微一动,松开她,转头对侍卫沉声号令:“拖那丫头下去!”
“哦?是吗?”如陌回笑,“那王爷固然尝尝。”她举高低巴,笑容一如他的,冰冷得能将氛围解冻。
“不痛吗?”他问。
院子中心,她站在两条石板路反正交叉的位置,背脊挺得笔挺。
琴姬听着这刻毒无情的声音,瘫软在地。她一向觉得,他是因为爱她而成全她,乃至还一度为此高傲高傲,本来……竟是如此!她不甘心肠紧紧抱住他的腿,懊悔交集地哀告道:“王上,是琴姬错了,请您谅解琴姬这一回吧,我真的是爱您的啊!”
午餐结束,南宫晔有事分开,琴姬冷静跟着南宫傲到了后花圃一片竹林里,见四周无人,便追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南宫傲身后,声音哀戚地叫他。
“脱手吧。”她背过身去,不看他。
朝忆苑,辰王府竟另有如此萧瑟的园子!
是啊,如许重的鞭子抽在人身上,鞭鞭见血,皮开肉绽,如何能够会不痛?
“不知者无罪。”南宫傲起家,踱步至她身边,靠近她耳边缓缓笑道:“孤觉得,以王妃聪明才干,即便识出孤的身份,也会佯装不知!不过……孤不见怪你就是。王妃请起吧。”
南宫傲转头,奇特地看她两眼,腔调深沉道:“琴姬不回朝沐苑等着辰王,跑到孤这里来做甚么?”
绕了大半个王府,二人来到一处偏僻萧瑟的院落,高挂门头的牌匾已经陈腐不堪,与一样陈腐的大门一同被掩映在爬满墙头的蔓藤当中,不细心看只当是王府边沿的院墙。
再望向面前的女子,她安静的面庞暴露淡淡的笑容,顿觉非常刺目。她凭甚么在他气愤之时面无神采淡然处之,又凭甚么在她报酬她担惊受怕之时还能笑得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