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听到此处笑出了声来,道,“果然风趣,却不知这所谓的‘先生’,究竟是人是鬼呢?”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阿四反应有些痴钝,慢吞吞反复了一遍后想了一想,然后点点头喝下。
说着也不待苏幕遮反应,闭起眼睛,仰着脖子便整杯倒下。
苏幕遮见状忍俊不由,强压着大笑的打动伸出了右手,然后超出桌面,紧紧抓住了阿四的左手。
阿四被苏幕遮那双敞亮非常的眼睛笑得脑筋发昏,总感觉这话那里分歧逻辑,但一下子恰好找不出来由来辩驳。最后她只得冷静斟上一杯烈酒,双手端起,歉然道,“说来,阿四几次三番扳连于你,这杯酒,先干为尽。”
苏幕遮却并不感觉寒凉,他挑起非常都雅的双眉,第三次接过阿四手中的酒杯,然后看也不看地一口闷下!
“是人是鬼臣下尚未查清,但是有一点相称古怪。这阴司固然一向是揽买卖换银钱,但办事风格一向非常低调。但是不知为何,比来却俄然大杀四方,大有称雄称霸的意义。”
武帝看着那画中眉眼,越看便越是恍忽,最后干脆起家站到了屏风之前,伸手抚摩着画面,哽咽道,“锦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笑靥如花,朕,朕倒是老了......”
“这杯酒,感激你我了解近四年的朝朝暮暮。”
苏幕遮一手托腮地看着近在天涯的容颜,强忍着笑意,再次推过一杯酒,轻声道,“是不是有些头晕,来,喝口水尝尝?”
都说烈酒烧喉,阿四却只感觉浑身滚烫。那热意从喉头一起烧到了脑筋里,经那夜风一吹,她便又有下午那种昏昏欲睡的感受。
武帝心头一跳,忽觉窗外夜风吼怒,竟隔着厚厚宫墙,带起了满室的寒意。
“临时缓一缓吧,”武帝伸手揉了揉眉心,踱到榻边坐下,道,“倒是阿五,怎生还未回宫?”
“这杯酒,预祝你终有一日大仇得报,让封太傅的冤案明白于天下。”
“对,有点晕晕的。”阿四稀里胡涂地接过酒杯,半眯着眼睛喝下,然后嫌弃地吐了吐舌头,道,“这水,如何一股酒味儿?”
此人一身劲装华服,腰间悬了一把长剑,头上却戴了遮风软帽。那帽子由黑缎制成,即便进了屋子,也没被摘下。
福公公闻言一喜,笑道,“回陛下,五爷已经返来了,但看您刚服了药,便没出去打搅。”
“陛下,皇后娘娘已经仙去多年,您切莫过分伤怀,为了这江山社稷,要保重龙体啊!”福公公服侍武帝多年,见他颤巍巍站在屏风前垂泪,便一下子猜到了启事。他也知劝说无用,但如果不说话,天子陛下便能不吃不喝,站一整天都不挪半步。
“因为,因为......”
阿四偏头想了一想,仿佛有事理,却总感觉那里有点不对劲,因而狠狠甩了甩脑袋。她不甩头还好,这一甩之下,便更加昏了!
福公公点头称是,回身带进了一小我来。
苏幕遮噗嗤笑出了声,看着阿四将酒杯一把扔出好远,哄道,“不好喝,那我们不喝了罢?我们坐一会儿,聊谈天,如何?”
“大仇得报!”阿四点点头,喝下。
“四年啦!”阿四点头晃脑,再次喝下!
阿四越喝越热,两眼昏花地看了看桌边的蜡烛,只感觉那如豆丁普通的烛光俄然变成了一朵绽放的花朵,然后暖和了她的全部心房。
阿四傻愣愣地瞧着对方眼睛也不眨地一口灌下,心虚道,“啊,这一杯,这一杯是为了缘分!你瞧,就算成为阶下囚,你我还能在同一个屋檐之下,这算不算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