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谁身穿白衣的吹/箫女子,阿四一向到走出别院大门也没有再瞥见。她曾拐弯抹角地问过那位送他们出门的老管家。老管家掀了掀眼皮,说那是珏少爷的侍女,仅此罢了。
“珏身有残疾,又长年深居,独一的爱好便是弄花听箫,何来高见之说?倒是你们所言的那朵虞美人......据珏所知,花朵虽娇弱,却也有很多体例能将其保存。”
苏幕遮双眉微蹙,盯着那一小丛的虞美人,寂静不语。而阿四自从进门以后,就对这些花朵莫名地不喜。女子多爱娇花,这是再遍及不过的事情,阿四也并不例外。但是,这里的虞美人,总让她想起湘江水岸的满地死尸。
“不管她现在是谁,之前又是谁,都必须死!”欧阳明厉声打断了白衣人的话语,道,“你也千万记着,那幅画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如何,苏公子也有此雅兴?”封珏遥眺望向最里侧的一丛虞美人,脸上垂怜甚浓,答道,“是啊,这花,种了好久好久了......”
仿佛看出了她的利诱,封珏少爷笑着解释道,“娇花荏弱,经不得秋风冬雨,珏又不忍心看其式微,故而借了外力,将它们温养了起来。”他非常欣喜地抚了抚手边的一朵虞美人,嘴角扬起了一个甜美又幸运的弧度。
封珏饶有深意地看了眼苏幕遮,这才转头对阿四道,“珏一个残废之人,此事即使传闻也从不挂怀,本来二位竟是为此事而来,不知有何指教?”说完,他双手悄悄放在膝上,轻笑一声,“能劳烦苏公子走一遭,看来珏这院子是被人盯上了。”
此番相谈,不管苏幕遮二人扣问何事,封珏都只作不知。这类装模作样又较着不在重点的说话,最让阿四头疼。她就不明白了,明显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为何要半遮半掩,一句话掰成几句话来讲呢?
说不出为何,阿四总感觉对封珏此人有种莫名的熟谙感。特别是那不经意的笑容,让她心中顿生亲热。但是心机百转,阿四倒是如何也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她愣神普通地瞧着封珏少爷的脸庞,而刚才正与封珏一番谦逊的苏幕遮,则扫了一眼这些花朵,问道,“这花开得很艳,珏少爷想必花了很多心机吧,不知培植多久了?”
欧阳明已然神采乌青,“我清楚看他藏在书房暗格当中,怎会俄然就不翼而飞了呢?”
白衣人的头颅微微一低,鬓边那朵娇媚的虞美人也跟着在风中微微颤抖,“欧阳先生这就不欢畅了?”她垂首倚在树边,嘲笑道,“欧阳先生却不知,我已经不欢畅好久了。”
说来有些奇特,这里的虞美人都是成片地长在地上。只除了最里侧的那一小丛,被孤零零地用小栅栏伶仃围了出来。
白衣人不痛不痒地嗯了一声,见对方总算阴起了脸,才不失时机地嘲笑道,“欧阳先生也美意义说那幅画,须知那画但是被你粗心弄丢的。好不轻易日日暗藏在大皇子身边,却恰好再次失手。唉,这可让我说你甚么好呢,欧阳先生?”
终究,二人毫无服从地告别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