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也来不及多想,手忙脚乱地将画和鲁班锁藏在枕头上面,然后扬声道,“苏公子,我醒了。”
方才醒来的阿四被这一声撕心裂肺的抽泣一惊,顿时感觉脑中嗡嗡作响,当场就倒回了床上。
苏幕遮达到封家别院的时候,漫天的炊火飞扬,火舌窜起几丈之高,将他那张可谓绝色的脸庞映照得分外鲜红。
他一身紫袍,背负长刀,怀中横抱着一个青衣女子。冲天的大火将他背后的天空染上了赤色,他却如闲庭漫步,紧紧抱着怀中的一抹娇柔,仿佛那就是他本身的一小片天空。
苏公子貌似真的很闲,这不,他又将满满一袋剥好的桔子放到阿四枕边,“阿四女人,本日感觉如何?”
苏公子将一个布袋子放到阿四枕边,然后谨慎地替她掖了掖被子,道,“好好歇息吧,我们两今后再走。这个,”他指了指阿谁布袋子,“这个是剥好了皮的桔子,我尝过,很甜,经络也已经摘洁净了,渐渐吃吧。”
呃,苏公子比来很闲吗,如何这几日每天往这里跑?
阿四厥后发明,终此平生,她都没有见过比这更斑斓的虞美人了。一如阿谁为爱丧命的止水和自、焚而亡的封珏。
那一个刹时,苏公子恍忽感觉那大火变成了刑关身后的翅膀,将他托得很高很高,仿佛顿时就要飞起来一样。他捏了捏怀中的布袋子,最后看了一眼完整瞧不清眉眼的阿四,拂袖而去。
时隔多日,故地重游的阿四却想到了王玉。阿谁以君之名,命吾之名的女子。阿四想,恐怕她假装投河他杀的那一刻,就想好要舍命了吧?
鲁班锁,又称孔明锁或者八卦锁,坊间也叫莫何如,是个长幼皆宜的小玩意儿。此物乃是拼插器具内部的凹凸部分,也就是榫卯布局啮合,非常奇妙。普通的鲁班锁,是轻易拆不易拼。但是,这个鲁班锁非常难,阿四把玩了一整天,竟然连拆都拆不开来,好生奇特。
阿四脑中一片混乱,各种信息瓜代,却不知该抓住哪一样,因而一只手抓住封珏的衣角,想要细细扣问。
这日,阿四从梦中惊醒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阿四惊诧不已,正待反应,却见封珏将一根细细的丝线密密地缠在本技艺上。
她从床下暗格拿出一个承担,承担里并没有甚么特别的,除了一幅画和一个木头方块。
换上夜行衣的阿四忍痛赶到了湘江岸边。
公然,再次睁眼去看,苏公子背手而立,双眉之间腾现的是凛然霸气和胸有成竹。
苏公子闻言也是轻叹一口气,道,“唉,看似六合无情,实在不过因果。”
盒子密封得非常好,内里滴水不进。阿四翻开今后,发明盒子里装的是一只绒布袋子,而绒布袋子里装的倒是一块木头。
苏公子的侧脸也很都雅,线条美好,真如上天神作普通。他另有一个刚毅的下巴,线条冷然,如同刀削。
刺目标火,艳红的花,以及尽情浅笑的白衣人。大火袭来,封珏站在虞美人盛开的处所,冲着阿四投来最后那甜甜的一笑。
“表哥?”阿四满头雾水,急得直顿脚。
阿四被拉回思路,暗骂本身粗鄙,因而随口扯谈道,“唔,没,在想封珏和止水,好可惜。”
她甚么也不说,只是包着眼泪一扁嘴,然后扯着嗓子委曲地哭了起来,“阿四阿姐,刑关阿哥欺负我呜呜呜!”
只见苏公子僵立当场,一双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大火不放,口中喃喃有声,却因为声音太轻听不清楚他在说甚么。那身宝蓝色的锦衣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幽冷,平空添了一股无助与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