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沙里飞这边带人冲进了金家的长通镖局,一起上见人就砍,前后院,东西厢都翻了个遍,除了早早散去的女人孩子没喝到下了蒙汗药的酒,收回了几声绝望的惨叫,竟是没碰到一丁点抵当。沙里飞带着几个亲信就坐在镖局大厅里,面前捆着金老爷,金家大少爷,凤丫跟王强,大厅内里已是尸山血海,沙里飞翻开眼罩抚摩着脸上的疤,阴恻恻的对金老爷说:“老金呐,四年前老子刚出道,带着十八个兄弟第一次干活就赶上你们长通镖局,成果十六个兄弟折在你们手里,老子也赔上了一只眼睛。现在老子报仇来了,你另有甚么想说的么?当初砍瞎我的那小子现在跑哪去了?你最好奉告我,不然别怪我一会不给你个痛快的。”金家大少爷被人按在地上却没停止挣扎,扯着嗓子喊:“沙里飞,当初带人走镖的是我,你放我爹跟我mm走,你要赔命我赔给你,你别动他们。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王强也喊道:“你眼睛是我砍瞎的,你放了我媳妇,她就是个瓜女子,你放了她她也没本领找你报仇。”沙里飞摩挲着本身的秃顶嗤笑道:“你们俩憨货,内里一百多口人我都杀了,摆了然是要斩草除根的,还跟我讲甚么前提。特娘的莫不是蒙汗药吃多了,现在还没醒么?”说罢一刀就把还在瑟瑟颤栗的凤丫砍了个身首分离,也不管中间叫骂个不断的王强。一边拿凤丫身上的衣服蹭着刀上的血迹,一边碎碎念叨:“你当老子跟你一样傻么,当年砍瞎我的那小子腿上也挨了我一刀狠的,就算保住了腿也是个残废。就你还特娘的想骗老子?”一向默不出声的金老爷此时叹了口气倒是开了口:“沙里飞,你不就是要报仇么,我晓得你也没筹算留活口。不过我金家这高低一百多口抵你那十六个兄弟的命你也赚够了,当年砍瞎你的人现在也是个残废了,就放过他吧。归正你瞎了眼,他瘸了腿,你俩算扯平了。你灭了我金家满门还不敷么?听你说话办事也是个讲义气的,明天老夫我百口都栽倒你手里,告饶的话我不说,就这件事你应了就行,老夫人头送你了。给我们个痛快的行。”沙里飞听了金老爷这话愣了愣神,摸着秃顶转了个身,一刀一个就把还在哭媳妇的王强和喊着“爹,你不消跟他说废话”金家大少爷剁翻在地,杵着刀蹲在金老爷面前,一只眼睛跟金老爷对视着:“卧槽,你这长季子竟然还特么是个讲究人,我如果早几年熟谙你多好,说不定我那十六个兄弟或许就不消死了。特娘的老子第一次感觉一个死人说的话有事理,老子承诺你了。我们的账算是清了。归正老子也不怕他个瘸子找我给你报仇。”说完拎起刀就砍下了金老爷的头,拍了拍金老爷的无头尸身说道:“故乡伙,走好了您,爷们儿管杀不管埋。”说完抬腿就往外走,边走边呼喊着:“嘎子,黄白货收齐了没有,收齐了扯呼!”扭头又对跟在身后的亲信说:“你们几个再搜一遍,别留下活口。娘的老子也是讲究人来的,说杀他百口就杀他百口。晓得甚么叫鸡犬不留么?就是特娘的他家的鸡鸭鹅狗猫也特娘的不留活口晓得么?干活利索点,快去。一炷香后门口调集扯呼。”
镇子北面,三百多个马匪明火执仗的飞奔而来,半晌工夫就到了镇子北头的树林。有人打了声呼哨,树林里也回了一声。打呼哨的马匪转头对前面说:“大当家的,嘎子来了。”为首的是个秃顶,在四周一圈火把的晖映下闪闪发亮,左边脸上从脑门到嘴角一条长疤被一只眼罩遮住一半,恰是比来官府通缉榜上赏格五百两银子的马匪头子沙里飞,只见他瞪着独一的一向大眸子子低吼道:“嘎子,你特娘的刺探的咋样了,金家镖局里现在有多少人?”“回大当家的,金家那群傻货一百五十多口男女长幼一个很多,就连他家再大同当百户的半子都带着媳妇孩子来了。此时已经喝的差未几了,我从镇里出来时女人们已经领着孩子困觉去了,还剩下六七十个男人还在喝,丁壮不过四十几个,连特娘的看大门的都没有,全都在喝。我出来时候已经给他们下了蒙汗药。我们此时畴昔恰好给他一锅全端了。”一个穿的跟个秀才似的男人从树林的暗影里走出来对着沙里飞一抱拳恭声说道。沙里飞阴狠的笑了起来:“哈哈,到底是读过书的,办事就是利索不像这帮杀才话都说不明白就特娘的晓得杀人。”“大当家的,弟兄们不但晓得杀人还晓得睡娘们呢。”有嘴快的马匪顺着话茬就接了一句,惹的众马匪一阵轰笑,可惜笑声刚起,沙里飞一马鞭就甩了过来,正打在这肮脏货的肩头。“就你娘的晓得扯淡,干活的时候没见你冲在前面。”说罢沙里飞打马兜了个小圈,对着一众马匪吼着:“大师伙听着,一会直接去金家,其别人家不要管。金家的人一个不留,管好裤裆里的棒棰,别特娘的迟误事,老子明天是来报仇的,不是带你们逛窑子来的,哪个不听话的老子直接剁了他,闻声没有?”众马匪稀稀拉拉的应着沙里飞的话,看似没啥精力,可一个个通红的眸子子却显出他们的嗜血,另有人舔着嘴唇仿佛饥渴的秃鹫。沙里飞一拨马头,拔刀指天:“兄弟们,干活!”说罢一夹马腹就向镇子里冲去,身后三百多马匪紧跟而上放肆的呼喝着:“沙里飞办事,不想死的滚蛋。”一起吼怒着奔着镇中间的金家镖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