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倒很会说话,顾嬷嬷伸手把帐本接过来,口中却迷惑地问:“你们家做庄头,一年也有两三百两银子的进项,如何就……”
“嬷嬷是个响快人,我也就不怕揭家丑。本来周管家卖力收这边租子时候,一年或许给我们四十来两的好处。这么多年下来,除了本来的地步外,又多买了几亩地步,本身种以外还佃给了别人。本年有块地,别人要三百两,银子就有些不凑手。我男人他见宋管家许了这么大的好处,牙一咬就承诺了,并非成心欺瞒。”
“哎呀呀,我的老姐姐,那不都是因为太妃当初在王府掌权?”宋三婆子的话让朱嬷嬷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辩驳,想要说宋三婆子这话说的不对,但又没有态度说。
见朱嬷嬷不言语,宋三婆子叹了口气:“姐姐,我们做底下人的,一味奉侍好仆人以外,还为的甚么?不就也想给家中谋些好处,不然的话,我们为何不肯意做良民,而是卖身进王府,不就为的大树底下好乘凉?”
“实在呢,老王妃内心不舒畅,还不是因为这王府虽说由王妃掌管了,但样样事情,用的那些人,都还是太妃身边的。”宋三婆子察言观色,也不绕弯子,直接就说出朱嬷嬷想听的话。朱嬷嬷鼻子内里不由哼出一声:“你还说呢,连你们两口儿,都是在太妃面前各种趋奉,更何况别人。”
这句话让朱嬷嬷又感喟,都是做下人的,虽说平常各自忙各自的,可还是有些心境相通。宋三婆子见机会差未几了,看着朱嬷嬷道:“王爷毕竟是老王妃亲生的,今后王爷只会越来越偏向老王妃这边。我有句话,姐姐要情愿听就听。都说凡事要趁早,如果老王妃不趁这会儿多收伏几小我,比及今后,那就是手里没有动用的人。”
“姐姐,您也晓得我不会说话,您就多担待担待我。”宋三婆子说着就本身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赞道:“姐姐这里的茶果然好,哪像我们家中的茶,都不能入口。”
顾嬷嬷在各个庄上收帐本,宋三当然晓得了,宋三没想到琼竹这么快就想查账,刚尝到长处的他如何会情愿交脱手中的这件事。他也晓得顾嬷嬷是琼竹身边得用的人,因而想来想去,就想到一小我身上,只要说动老王妃,才气让琼竹停止对于本身。
顾嬷嬷拿了这帐本,又往别的王庄去了一趟,天然也是如法炮制,统统的庄子上的帐本都被顾嬷嬷收了。顾嬷嬷也只是能粗粗看帐,这些帐本还要拿归去给王府账房细心看看,发明内里的猫腻。当然,顾嬷嬷也晓得这账房内里,只怕也是有猫腻的,但顾嬷嬷很信赖他们能分得清是非的。
“你本身想着把你的日子过好就好,别又像本来一样,受了周家人的勾引,被人当枪使了都不晓得。”庄头的女人见顾嬷嬷的马车走远了,这才伸手揪住本身男人的耳朵开端骂起来,她男人连连喊疼:“一百两银子呢,我们两个辛辛苦苦大半年才气赚到。”
这些东西,在庄户人家来讲算是好东西了,但对顾嬷嬷来讲,算不得甚么,既然庄头的女人如许热忱,顾嬷嬷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表示小内侍接了才道:“你们今后好好的,若再有来接着收租子的,要做些甚么,你们就要回绝了。”
“姐姐,您这如果门庭萧瑟,那别人家那,算是甚么?”宋三婆子把茶杯放下,靠近朱嬷嬷耳边道,朱嬷嬷嘲笑一声:“谁不晓得王爷王妃恭敬嫡母,我们老王妃虽被叫一句老王妃,但样样都比不上太妃的。”
“嬷嬷。顾嬷嬷,的确没有甚么改过的账。”庄头如何不晓得这帐本拿出来就是甚么了局,当然也要嘴硬。顾嬷嬷只是冷冷地看了眼庄头,对小内侍道:“他不肯,你们两个出来,给我把帐本给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