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绅模样的男仆人便一声不响地走进屋里,不一会儿拿了两锭小元宝出来,递到步安手中,恭谨道:“小公子言重了。乡民无知,那里晓得甚么厉鬼恶鬼之分。”
步安哭笑不得地气道:“你好歹是个妖,没有降魔镇鬼的本领,遇事就晓得抱大腿也就算了,如何对修行也一窍不通,丹田丹田,就在肚子上面嘛!”
宋青挠挠头道:“怕是怕的,可想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就不如何怕了。再说祝师兄过阵子就要北上戍边了,楼师姐可不管这些。”
“公子……我感受……”素素神采有点奇特,“感受想要拉屎了。”
素素扁了扁嘴道:“公子你明显晓得,却还要来考我……可那块丹田到底是在甚么处所?我在书院里见过水田旱田,荒田青田,却没见过哪块田是红的呢。”
念诗仍旧没能获得好处,却因为帮着捉鬼蹭来了十多条鬼气。这些气味现在凝成一股,安温馨静地躺在他肚子里,看上去没甚么坏处,但是一想到它是来自那些恶心可怖的死鬼,步安又实在不如何放心。
素素一边说着“我看看”,一边伸手戳了戳他的肚皮,笑道:“公子肚子里装满了酒菜,都鼓起来了呢。”
步安哈哈一笑,道:“当然算,如何不算!”
步安拍了拍他圆乎乎的肩膀,没再说甚么,心想:我是要去离经叛道了,你却不一样,哪怕楼师姐不管,我也不能带坏了你这小家伙。
老保正见他不像普通儒生那样陈腐,便朝这家的男仆人使了个眼色。
老保正的神采一下子丢脸起来,凄苦垂垂淡去,换上了一副朴重作态,道:“小公子,你是儒门墨客,如何好拿个鬼来勒迫我们这些贫苦人呢?”
步安大咧咧往门口一站,很有气势地朗声道:“我在屋里掉了十两纹银,你们叫人帮我取来吧。”
步安朝着她脑袋悄悄一拍,笑道:“你一个女妖精,如何能当着别人的面脱裤子?快拉起来。”
两人跑在东风里,像两个方才做了好事没被人抓到的孩子,嘻嘻哈哈笑得高兴,没多久就追上了祝修齐一行,一起往越州城去。
是鬼上身了?还是一不谨慎入了鬼道了?或者说是走火入魔,变成魔道中人了?
步安被她弄得啼笑皆非,点头道:“谁让你吃那么多冷菜的……快去快去!说甚么来报恩,底子就是来蹭吃蹭喝的嘛!”
步安收起银子,开朗笑道:“不知者无罪,你们美意接待,我们师兄弟顺手捉鬼,也是应当的。”
步安没睬她,自顾自撩起贴身上衣,看着肚子自言自语道:“看不出内里有甚么吧……”
步安笑着说:“世人大多不好不坏,或是又好又坏。见了便宜想占,遇了能人要躲,枉送命毫不抢先,得名声唯恐人后……都是人之常情,你家公子不也一样吗?”
“甚么乱七八糟的!”步安摇了点头道:“你再想想,他们说的是不是丹田?”
步安俄然说,本身落了些东西在屋里,让祝修齐他们先走一程,本身归去取了东西再来追他们。说着便拉起素素往回跑。
素素一边提裤子,一边有些委曲地说道:“公子又不是别人,有甚么要紧。”
镇上乡民一向将世人奉上了过河的石桥,被祝修齐几次三番地劝说,才依依不舍地留步,一副儒民鱼水情的动人景象。
又说:“我那大师兄不在此列,但要我去学他,我也学不来。”
宋青嘿嘿笑着,把光灿灿的银元宝妥妥铛铛地塞进怀里,高兴道:“还是你机警,我也猜到那柳店镇有些古怪花样,只是怕被祝师兄骂。下次再有这类功德,可得喊上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