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厨子拍着大腿:“他把汪大人谨慎作陪的一个京官给打了!就摁在地上拿拳头捶,捶得那叫一个惨痛!汪大人动都不敢动,就看着他打……胖爷,这口气咱还是咽了算了!那墨客是个疯子,惹他不得呀!”
疯子不成怕,可骇的是连官都敢打,打了还不消卖力的疯子。
……
他被人从望江楼上扔进运河的糗事已经传得满城皆知,赢回面子之前,哪有脸出去见人。
……
晴山得知阿谁修为骇人的小女孩儿不是余家,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莞尔笑道:“步公子是为搏一个狂生的名头才用心这么做的,晴山现在晓得了。”
晴山说,还是步公子想得殷勤。她情感看上不大好。
寥寥几句就把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提到余唤忠时,晴山脸上微微有些惶恐,但是谁都没有重视到。
邓小闲说:“我一想到前程暗淡,就没力量走路了。”
“我是道修,对着我念佛你是要作死吗?”
“他把汪大人给打了?!”
惠圆问:“都有婚约在身了,不需讲甚么悄悄话。你为何还走得这么慢?”
汪鹤搀扶着步经平分开时,很肉痛地叹了一声:“都是一家人,何必弄成如许。”
“你知不晓得一个叫鲁迅的?”他问。
“官都敢打?你说说清楚!到底如何了?”公孙庞从速把厨子拽进院子。
谁都听得出来,他的意义是,你们这是自家人打自家人,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惠圆不解道:“你不是有好出息也要让出来的吗?前程与你何干?”
“胖爷……哪儿敢绑啊,您是没瞧见,那墨客……那墨客连官都敢打呀!”厨子压着嗓子,脸上神情骇然。
邓小闲气道:“你这和尚甚么都不懂!让不让是我乐意,有没有是命!前一个是高风亮节,后一个是命苦得稀烂,能一样吗?”
“那就再看看,”公孙庞眨巴眨巴眼睛:“再……再看看吧……”
步安听得恍然大悟,又感觉实在古怪。通假字竟是为了不让新诗灵气泄漏的权宜之计吗?为甚么听上去像无稽之谈可又这么有事理呢?
“这但是绝户之仇啊!”邓小闲惊道。他说得没错,步安是家中独子,被送去入赘,就是完整断了他这一支的香火。
步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邓小闲摸了摸额头,大抵在想步安那里行事乖张了,叹道:“本来你也是个薄命的。我还觉得找了个了不得的背景呢。张瞎子如果晓得他做不了将军亲兵,知府门房了,非哭死不成。”前一句还像是个正凡人说的话,后几句又暴露了原型。
……
晴山问步安,为甚么不能弹那首“月溅银河”。
“不,不是……是刘大人的小舅子,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