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羽贤,你怎来了此地?!
一个守孝孀妇,直至那夜,方才被他破了身,成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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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下唇紧盯着他,忽而嘲笑起来:“你是孽种,我不想让你来到世上,你却恰好要来。我不想让你活下来,你却恰好摔下山崖还不死。你明显能够躲起来不让我瞥见,可为甚么现在又要呈现,是不是我宿世欠了你甚么,你要特地来向我索命?”
――我知你来此守孝……我,我只想来看看你……
白发白须的老者足踏山岩,疾掠朝前,“有人守着他,你不要过分焦急。”
“你为甚么要活着?为甚么要活着?!”积存已久的情感喷涌而出,气愤、惭愧、痛恨、惊骇……如同蛇蝎毒蚁般咬噬着心,让她靠近崩溃。她用力撕扯着池青玉颈下的玉坠,咬牙道:“你不是应当掉下山崖被狼叼走了吗?为甚么还会活在这世上?!你晓得吗?我现在看到你,只感觉恶梦还没有醒,你是要将我逼疯不成?!”
松竹庵大火后,峨眉掌门赶赴青城问罪,卓羽贤虽嫁祸给叶决明,但只怕他被抓以后说出曾在峨眉与其同游。他在青城如坐针毡却找不到其贰亲信,她在荒崖身子衰弱也没法亲身脱手。清修守孝乃至未曾带着甚么财帛,环顾周身,只要那一枚白玉莲花代价不菲。
额,最后一句话:注释另有一章,然后是番外
“是……夫人怎会晓得?”他顿了顿,又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是皓月跟您说过吧?”
池青玉跟着慕容槿走上捐躯崖的时候,茫茫白云从千山万壑冉冉升起,云海浩渺无尽,层层厚厚,边沿如丝,无声无息随风飘荡。站在山颠眺望苍穹,只见碧蓝澄彻,深窈无涯,这峨眉群山似安眠,似熟睡,不容任何人惊扰。
那一刻如同电光火石,但蓝皓月却清楚望到他脸上的浅笑。
“唐夫人,这是甚么处所?”他踌躇着想要止步。慕容槿却拉住他的手腕,暖和道:“不要怕,随我来。”说话间,她已带着池青玉来到位于绝壁上的一间古旧佛堂之前。
仓猝写下叶决明的姓名与地点,封入信笺,连同玉坠交予韩姓少年。
他乃至听不清蓝皓月在哭喊些甚么,也听不清慕容槿还在絮干脆叨说着甚么。
她已不记得究竟是爱,是悔,还是愤,只是一团乱麻,滚翻在地。长明灯下,焚香环绕,那串佛珠被踩在脚下,压□下,她呢喃,她娇喘,她望着那慈悲暖和的观音像,与他共度狂乱*。
“舅母,你在说些甚么……”蓝皓月奋力扑到她身上,想要将她从池青玉身边拉开,但慕容槿此时却如盘石般没法挪动半分。池青玉被她刚才那一掌正击中先前伤处,强忍痛苦吃力道:“唐夫人,我,不明白你的意义……我又何曾掉下过山崖?”
第一百章捐躯崖上舍此身
老者回顾睨了他一眼,道:“丹岩,你那新得的兵器可还顺手?不要纸上谈兵,到时没了用处。”
一步一步逼近山崖,骀荡山风劈面来,底下是厚厚白云,云下是万丈深渊。
慕容槿再强行跪爬至他面前,紧紧贴着他,声音发颤:“你是卓羽贤的孽种祸胎,他把你带到这世上,我底子不想要你,你明白吗?我恨你毁了我的清净,我喝下了两碗打胎药,可你竟然还能活着生下来……”她禁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唇边带着惶恐不安的笑,却又伸手悄悄抚过他的脸颊,她的手指冰冷,碰到了他的视线。
池青玉记取本身是修道之人,不便擅入佛堂,便只扶着门框站着。慕容槿却单独走了出来,在那长明灯之前,端端方正摆放着一串佛珠。恰是她当年静坐诵经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