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上前,那大门一开,又有人走出来,似是想跟少年说话。那人见了蓝皓月,微微一惊,施礼道:“蓝女人,多年不见了。”

鸿时皱眉沉吟,紧紧攥着那信笺,忽而一扬手,向身先人道:“拿着箱子,归去再说。”

蓝皓月惴惴,低头看着素绢,那上面以蝇头小楷写着四行诗句。

罗浮山的晚春已有夏天的味道,那一轮炽热艳阳遍照大地,满山绿树葱茏,时有山泉溅起,飞散点点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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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山遍是红土,纸钱在风中燃烧殆尽,只余灰白碎屑。

“莫非我们是用心让寄瑶去行凶的吗?寄瑶一家三口都死了,青城派莫非就没有罪恶?!”唐韵苏一声令下,统统后辈持起弩箭对准了来人。

听到他那南粤口音,蓝皓月方才记起多年前在半山间采药的道童。光阴荏苒,当时的孩子现在已成翠绿少年,却还是有着不羁冷酷的眼神。

他掉转马头,朝着鸿时等人道:“白银带走,那信上所说的,你好自考虑。今后路过中原或是闽南,大师也免除了费事。”

唐韵苏想要劝止,但老夫人却摆摆手,道:“只要你本身保重身材,去了以后,还记得返来就好。皓月,我们在蜀中等你。”

——“这是我所晓得的,最美的处所。”

蓝皓月谢过外祖母,单独上马,分开了浙江。

顾丹岩道:“她想要再看一眼……”莞静蹙眉点头,缓缓推开木门,屋内的青色帘幔被风吹起,簌簌飞舞。书桌,小窗,竹简,另有墙上挂着的那一柄青白交叉的古剑,统统皆如畴前。

有穿戴藏青道服的少年在门前打扫,闻音昂首,目露讶异。

却在此时,浣花溪畔又有马蹄声声,世人转头,但见一列马队迤逦而来。最早之人二十多岁,剑眉飞扬,目光倨傲,着一身宝蓝色长袍,箭袖短靴,洁净利落。这一行人马到了近前,那年青人也不上马,只以眼神表示身后部属取出一封信笺,递到鸿时面前。

那白鹤振翅高飞,转眼间掠过树梢,直隐入青濛烟云之间去了。蓝皓月跃过石桥,跟着它飞去的方向疾掠而去,不知不觉间便入了深山,但等此时,再昂首了望,却已不见白鹤踪迹。

池。青。玉。

她还记得他最后的浅笑。

墓前有香烛的陈迹,想来是唐韵岚的儿子在此之前便已经来过,但他并未留在此处。老夫人与唐韵苏望着那一地灰烬,久久怅惘。

“你还要去那边干甚么,这山高水长的……”唐韵苏担忧道。

黑发束起,青衫浅淡,阳光透过树叶间隙落在他肩上,仿佛点点白梅。

分开赤城山时,沉默的蓝皓月俄然开口,她说,她想去岭南。

一时候,两边对阵,各不相让。

年青人淡淡道:“我知你唐门财力不凡,此举并非夸耀,只是受一个亲戚的拜托,来蜀中走一趟。”他顿了顿,又向老夫人道,“另有,那人请我转告一声,老夫人有位失落已久的骨肉,她实在早已离世,宅兆就建在露台赤城山。那墓碑上空无一字,前些年萧瑟冷僻无人祭奠,如果老夫人情愿,抽暇去看一看,也算了结了一桩遗憾。”

那年代夜,他曾带着她来到山崖前,朝着火线伸脱手,深深呼吸,聆听着风中的水声。

远处有幽幽山歌飘零,树下的人放下了竹笛。

青城派的人本来对唐门心存顾忌,现在厉星川死在唐寄瑶手中,他们目睹唐门又日趋衰弱,便在江湖中大肆鼓吹,集结了其他与唐门有仇之人,趁着这多事之秋涌到了浣花溪畔。

劈面山峦间一道飞瀑直流而下,在淡淡阳光下映出幻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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