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喝店家送来的茶?”他孔殷地问了一句。
慕容槿在马车内见她返来愁眉不展的模样,不觉惊诧。而后两路人重新出发,到了傍晚时分投宿堆栈,因过了彻夜便要分道扬镳,唐门世人备下简朴的宴席为顾丹岩他们践行。蓝皓月闷闷地吃了一些,推说身材不适便回房歇息。
她话没说完,池青玉竟一声不吭地回身便出了房间,直往楼下而去。蓝皓月被他这一番折腾弄得莫名其妙,仓促忙忙穿起衣衫,拿起剑便追了下去。
从峨眉到唐门另有一些路程,自从下山以后,池青玉一向与顾丹岩和莞儿待在一起,无形中便阔别了蓝皓月。他们此行也不过只是长久同路,蓝皓月听顾丹岩说,再过一天便要取道另行,不再颠末成都。
尹秀榕连连点头:“恰是呢!广玄真报酬了不在我们峨眉派面前丢脸,急令部下弟子们前去将叶决明带回。谁料他们还没到处所,叶决明竟听到风声,抛家弃业连夜出逃。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青城与峨眉两派都命人围追堵截,他终究走投无路,在半路自行了断。”
尹秀榕哼了一声:“我徒弟本想讨回公道,但叶决明已死,总不能牵涉无辜,以是也没再究查别人,此事只能就此结束。归正这件事以后,我们两派之间固然离得不远,但平时都不会来往了。”
蓝皓月一怔:“他就是莞儿的徒弟?”
蓝皓月听到楼下笑语之声,更惹烦忧,对那壶热茶也没甚兴趣,尽管脱了衣衫蒙起被子睡觉。而后内里声响垂垂停止,朦昏黄胧中仿佛有人在楼下喊她的名字,她懒得理睬便也没有回应。又过了好久,她本已渐入梦境,门上有人连连敲响,生生将她吵醒。
蓝皓月垂着头,看看本身的身影,又看看他的深蓝衣衫,恹恹道:“今后我要远着你了,免得坏你名誉。”说罢,也不等他回话,便顾自绝望而去。
蓝皓月用心将脚步放重,来到他身边,将阳光挡住了。他这才不经意地笑了笑:“你刚才和那位尹女人谈得很热烈。”
当天下午慕容槿叮咛世人在路边歇息,蓝皓月离了人群,单独走到一边。前面树荫下顾丹岩正与池青玉低声扳谈,她远了望着,却也不便上前去。此时忽觉肩后被人拍了一下,蓝皓月仓猝转头,尹秀榕笑嘻嘻地揽住她,道:“你在这里望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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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睬会她,只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那茶水必定不对劲。”
蓝皓月这时想到了当天在白龙洞时听她讲到过的事情,便不由道:“对了,前次你说到松竹庵的事情,我曾问过舅母,但她说是牵涉到峨眉和青城的冲突,便也不肯多说。”
尹秀榕见四周无人,便悄悄地奉告她:“传闻多年前,那松竹庵曾遭到搏斗,住在内里的五个女尼都葬身火海。当时我徒弟不信是因失火而形成的惨事,细查之下,那天曾有一个叫做叶决明的青城弟子到白龙洞玩耍,也曾去过松竹庵品茶。她夙来晓得叶决明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便带人前去青城,筹办劈面问个清楚。青城掌门广玄真人也听到了传闻,不想叶决明自从分开峨眉后便久假不归,世人四周寻觅,才密查到他竟然回了故乡。”
“何必如许惊骇?长得俊天然招人多看几眼。”尹秀榕无所顾忌地推了她一下,眼睛一转,又想到了旧事,“前年我碰到青城弟子,他们有些也是道装打扮,可还是不减风采。可惜我们峨眉与青城夙来反面,我也没敢多看,就当即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