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华替她脱下鞋袜,又取来一身洁净的蓝袍交到她手边,笑盈盈道:“正殿并不在这,这儿是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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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皓月怀着失落与苦闷度过了在神霄宫的第一夜。
“……就是她的小师叔。”她竟然支支吾吾,不想说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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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轻风自窗外袭来,拂动青帘悄悄飘起,如同一场素洁无华的梦。
他还是清秀出尘,双眼如有所思似的望着火线,带着几分萧索。此时的他公然不再是以往装束,而是穿戴青色斜襟道袍,头戴玄黑网巾,上饰鹤型白玉长簪。
“那是我与素怀的徒弟,俗家姓程,名讳紫源。”素华端起水盆,叹道,“还好素怀返来时提及你在寻觅神霄宫,我徒弟又诘问莞儿,才知她将你丢在了后山,不然你可有得苦了。”
在树荫花影之下,这一身装束更显得他如同云端上仙,阔别尘烟,超然脱俗。
素怀讶异道:“他又不需求别人照顾,在这里不是很清净吗?”
屋舍前后空空荡荡,唯有清流从林间穿来,绕过后窗,日日夜夜收回清澈欢腾的声响。
蓝皓月手足无措,怔怔地看着面前已是一身道服的他,一起上的神驰与热忱竟垂垂沉寂了下去。
独一没变的只是肩后背着的银质带扣,以及手中握着的碧青竹杖。
她的心跳有点快,有点乱。
――这原是池青玉的住处?!
素华笑道:“罗浮山大小山岳四百三十二座,另有十八洞天、七十二幽境,你如许问我,我如何答得出来?”
“蓝女人,没想到你竟然会真的来了罗浮山。”顾丹岩笑着,又朝她望了望,随即扶住他劈面之人的肩膀,表示其转过身来。
“哦。”素华淡淡应着,顿了顿,又道,“他不在。”
过了好久,素怀提着一盏油灯仓促而来,进屋后一探身,踮着脚尖悄悄出去,将油灯放到桌上。一点幽光摇摇摆曳,映出了这屋子的大抵表面,蓝皓月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却见门口人影一晃,已有一个道装男人大步出去。
蓝皓月心中想着此行的目标,但又不知如何开口,素华见她一身浑浊,便皱了皱眉,回身道:“我去给你打水来洗一下。”
“徒弟,要去烧水吗?”素怀将药箱递与他,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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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华被她吓了一跳,蓝皓月开初还觉得池青玉分开了罗浮山,后经素华解释,才晓得神霄宫经常有山民上香求符,而观中弟子也会为山中穷户施药疗伤。池青玉便是在昨日跟着顾丹岩去了深山,至今未归。
素怀来送早餐,见她恹恹躺着,精力不佳,便问道:“蓝女人,你的脚伤还是很痛吗?要不要再请我徒弟过来?”
一天当中素华与素怀前厥后了几次,为她换药送饭。蓝皓月看着两人那规端方矩的玄门装束,又见食盒中的点心菜肴尽是不沾荤腥,这才真真正正认识到本身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处所。
“不在?!”蓝皓月几近叫了起来。
蓝皓月蹙眉道:“为甚么让他一小我待在这里?没有人照顾他吗?”
这一夜她一样直到很晚才入眠,罗浮山晚间甚是清冷,她翻来覆去没盖被子,到天亮后嗓子肿痛,摸摸额头,竟有些发热。
蓝皓月环顾四周,俄然想到昨晚程紫源带她进屋后,便叫素怀到别处取了灯来。
蓝皓月伏在那人背后,两边的树木藤萝从身侧飞速掠过。那人足下生风,一刻未曾逗留。过了好久,蓝皓月已经昏昏沉沉,只觉本身如飘在云间,勉强展开双眼,竟见面前一片白茫茫,如烟似雾,就连呼吸进的氛围中也带着潮湿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