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着原路走了一阵,却并没有回到居处,而是很随便地选了一条岔道,想找个温馨的处所待着。
池青玉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抚过花瓣,行动很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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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可,功课讲究心静绝情,外人在旁会有邪念。”素华说罢,清算碗筷出了门。
蓝皓月跟着他渐渐走进松林,地上潮湿坚固,未几时但闻水声阵阵,在夜间听来格外清楚。池青玉带着她走到松林绝顶,劈面山崖间一道白练飞溅而下,被晚风吹过,水气氤氲,如同梦境。
“我不想回,你能够先走。”她固执隧道。
蓝皓月的面前一片恍惚。
池青玉微微怔了怔,似是思考了一阵,才道:“现在已经是早晨了,你如果想看风景,不如等明天叫别人带你来。”
蓝皓月闲坐无聊,而后不久,耳听得钟磬声又起,幽远超脱,渺渺如烟。她不觉出门寻音而去,穿过凌霄花长廊,沿着石径一起前行,待到她走到前山时,天气已经暗淡。遥瞥见淡淡云雾间,宫观飞檐流翠,铜铃串串,非常巍巍绚丽。
池青玉倒也没有说甚么,只是道:“这里路不太好走,你归去时要谨慎。”
“玉簪?”她忽而感觉耳熟,细细一想,才想起母亲生前也爱这类花。当时的烟霞谷中,遍植玉簪,蓝皓月固然年幼,却也还记得这个斑斓的称呼。母亲还曾经将洁白纤长的花朵给皓月戴在发辫上,抱着她去给父亲看。
暮色中有着淡淡的清芬飘荡在两人身边。“我想在飞云顶上逛逛。你能给我带路吗?”她尽量轻松地摸索。
但是母亲身后,谷中的玉簪无人打理,垂垂的,由多变少,终至枯萎。
“恰是呢。”她从背后伸脱手,拉起他的衣袖,让他碰触玉簪的花瓣。
“你之前重视过这类花吗?”
他淡淡地笑了一笑,伸出左手,掌心向上。
“是谁?”他还是朝着火线,语气有点非常。
蓝皓月侧过脸望着他的脸庞,也与他一样,伸脱手去。只是她伸的是右手,两小我的手臂仅仅离着几寸。
池青玉发觉到了她的犹疑,问道:“你走得累了?”
蓝皓月宽裕站起,低声道:“我。”
月华似水,他一袭青袍落寞如覆霜,只留下淡淡背影,却又印在蓝皓月本已沉重的心头。
他淡淡道:“不是。明天不练也无妨。”
他的神采有些拘束:“小时候徒弟给我摸过,也就是如此罢了。”
蓝皓月因这一病,拖了好几天赋稍稍规复了精力。脚上的伤渐渐好转,能够下地慢走,只是程紫源交代还不能过分劳累。这些天来,池青玉一向未到这屋子来,她只能通过素华素怀二人,得知他住在前山顾丹岩那边。
“都是颀长的。”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也不晓得如何了,泪水就满盈了上来。可她极力地忍着,还故作豁然隧道:“你是不是始终不太喜好我?”
蓝皓月与他之间始终隔着几分间隔。他的装束,让她没法靠近。
他再度沉默,晚风吹动他的袍袖。
“……是。”蓝皓月心虚答复。
“你等我一下。”她说了一句,便跑向草丛树林。找了好久,才在背阴的山峦泥地上发明了一丛丛的玉簪。它不喜阳光,只在暗处夜间开放,白似纯玉,独具暗香。
他似是冷静叹了一口气,又站了半晌,才道:“我送你归去。”
“你想到那里去?”走了一会儿以后,池青玉略感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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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有些苦涩。
池青玉在被她拉起袖子的那一刻,有着本能的顺从,手臂有所生硬。但蓝皓月却硬是将他的手拽过来,放在花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