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用力拽着他的手指,“我都不怕,你比我还在乎这些?”
池青玉哂笑,他可贵会暴露笑意,但此次的笑中却带着自嘲。
唐寄瑶扫视池青玉,见他默静坐在一边,指间持着数枚银针,她又特地看看他双眼,下定决计肠道:“那好吧。”
“这是要以银针刺穴过血?”对于唐门而言,银针本是随身照顾之物,筹办好了以后,唐寄瑶便送到他那边。
但顾丹岩却叫住了她:“只要我们两人留在房中不太好,你还是留下做个见证。”
她虽没法看到池青玉的神采,但却晓得他必然又是要一本端庄了,果不其然,他严词回绝:“我怎能随便踏足你的房间?”
桌上的灯火忽明忽暗,蓝皓月深深呼吸,感受房中模糊有香,极浅极浅,含着漂渺的苦。
“你到底那里不舒畅,如何不说话?我去请师兄过来!”他说着,起家就要走。蓝皓月下认识地伸手一拉,急道:“别走!”
出了她的房间,池青玉刚筹办回房,却听楼梯下传来聒噪之声。立足一听,本来是堆栈的老掌柜在恳求唐寄瑶尽早带人分开。
池青玉此时又握住蓝皓月双掌,以内力为她疏导血行流向。蓝皓月的眼睛微微展开,只是恍忽之间也看不清火线,只是感觉有人与她十指相抵,而上身肩臂至胸前涌动丝丝缕缕的暖意,缓缓游遍周身。
唐寄瑶仓猝叮咛部属去为他们筹办好疗伤的统统,她随即追到房门口,见顾丹岩将蓝皓月轻放在床榻上,不由急道:“皓月这是如何了?”
“是啊……不过你放心,我一向护着你。他只是施针罢了,既看不见,也没有乱碰。”唐寄瑶看着蓝皓月的神采,感觉表妹还是神智不清的。
“但我们并未碰到他。”顾丹岩忧愁道,“莫不是他在半路上又遭埋伏?”
她听着脚步声颠末,不由叫了一声:“池青玉。”
“在这走过几次,不需求。”他还是言简意赅,烛火的光影投映于他的脸庞上,模糊浮着温和的微光。
“他?”唐寄瑶很不睬解她为何一醒来就问此人,她努努嘴,朝着屋外道,“他为你疗伤结束后天然出去了啊,不然多不便利。”
“那是天然。”不知为甚么,唐寄瑶固然明知他看不见,但将蓝皓月小衫拉下肩头时还是不安。她恨不能将此事敏捷处理,故此也顾不上别的,问清他要刺的穴位称呼后,三言两语奉告了他大抵位置。池青玉微一蹙眉,以袍袖卷停止掌,探手一按,恰按住蓝皓月肩前云门穴。
而后由顾丹岩以神霄宫的钧雷心法为蓝皓月疗伤,因这类心法运转极慢,顾丹岩唯恐蓝皓月伤势减轻,便又让唐寄瑶筹办好数十支银针与艾蒿等药草。
池青玉欲言又止,终是说了一句:“你还是个小孩子。”
蓝皓月抿唇道:“那又有甚么干系?”
内里的人止住了脚步,低声道:“你醒了?有事吗?”
唐寄瑶反倒不幸亏这大庭广众之下生机,只得点点头,带着唐寄勋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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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舍不得收回视野,只淡淡应了一下。
唐寄瑶皱眉道:“刚才皓月与池青玉去策应你,寄勋也带着人随后赶去了,但却还没有返来。现在这堆栈内所留的人手已经未几……”
池青玉无法,微微侧过身子,道:“那你还不放手?”
蓝皓月倚在床头,望着房门,道:“那你出去坐一会儿。”
“那你刚才还为我施针?”她屈起手臂,细心看着臂上那几不成见的银针陈迹。
他似是叹了一声,终究排闼而入,摸到床前,蹲□正碰到她垂着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