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玉!”她挪到他身侧,趴在地上连喊几声,他还是紧闭着双目,动都未曾动。
“等一下。”他蹲□子,手指掠过床沿下方,却触及些微的凸起。伸手抚过石床后背,那凸起更加繁多,池青玉凝神细想,不由一怔。
他们所处的处所间隔地窖已有三丈开外。气味阴湿难闻,像是很多年都不见天日。但不知从何方又有阴冷的风吹来,与上方石缝中传来的炽热稠浊在一起,让她更加窒闷。
“我来。”池青玉听到她拽拉铁锁的声音,谨慎地让她先下地退至一边,摸到了那铁锁,随即缓慢出剑斩下。但听“呛啷”声响,那铁锁本已锈迹斑斑,当下被砍断落地。他缓缓推开铁门,走了一步,忽又道:“你跟在我后边,不要乱走。”
“我要跟着你!”蓝皓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是不肯罢休。她本身的手内心冒着盗汗,倒显得他的手有些发热了。
“我……不是……催你走……”她越是想憋住,越是咳得短长,身子摇摇摆晃,还担忧他说的是反话。
“嗯。”池青玉安静地应着,往着模糊有风的方向走去。
“不晓得……看不清……”脚边的火焰收回闲逛的光影,映照着他的表面。她躲在贰心口,仰起脸来看着他。
“要帮手吗?”蓝皓月见他寻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不由发问。
有碎石砸下,正掉在蓝皓月背部,处于昏迷状况中的她被刺痛惊醒。初醒来的时候,思路还是混乱的,只感觉满身像是散了架一样。她也没法看清四周的景象,迷含混糊中想撑起家子,但双臂有力,再一次倒了下去。
赤红的火焰在地窖中猖獗舞动,蓝皓月坠落的那块陷落之处,土石还在源源不竭地往下掉,间杂着星星点点的火苗。
池青玉走得有些艰巨,她缩着身子,恨不能让本身变得轻如纸鸢。除了给他指明拐弯,提示脚下有砖石以外,她没有与他多说话。很多时候,她只是悄悄地伏在他的背上,听着他的足音与呼吸。
这一次,倒是让她感遭到了非常。
“别……”他在衰弱中还不忘想要让开,但却转动不得。
他说罢,自肩后取出竹杖,咬牙站了起来,忽而又以竹杖掠过空中,似是要寻觅甚么。
她身上本就有伤,方才坠落时虽有他护着,但终是遭到了极大的撞击。此番吃力站起,竟已没法对峙,他略一思忖,解下胸口的带扣,连同古剑一起交予她手中,道:“帮我拿着。”
他听了她所说的景象,惊奇道:“除了石桌石床外另有没有别的东西?”
本来潮湿的氛围已经变得炽热,地窖中的酒坛被震得翻倒在地,陈年之酒流淌四周,碰到了自上方窜下的火苗,很快就燃起了更狠恶的火势。
池青玉这回没有说甚么,似是拿她没有体例,顾自朝前探出身去。剑尖横扫过石床,公然碰到了异物。他放下古剑,伸手拂去,指尖触及那微冷的骸骨,不由一震。这骸骨甚是完整,就像是悄悄躺在被子底下甜睡了多年。池青玉随徒弟研习过医理,熟知人身骨骼经络,细细摸索一番,便知这死者生前曾受太重伤,特别是胸前肋骨,更是断了三根。
丝丝缕缕的阴风在甬道中回旋,火线还是深浅莫测。蓝皓月蹙眉打量两边,墙壁上充满青苔,但每隔一段间隔便安有铜制灯台,只是约莫年代长远,那灯台内早已没了灯油,空成安排。
两小我之间俄然温馨了下来。
池青玉手中的古剑低垂,碰到了石床边沿。此时蓝皓月手中的火把已即将燃烧,她借着微小的火光望着那床被子,不由拉过池青玉的袖子,小声道:“池青玉,你把被子翻开,让我看看底下有没有藏着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