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本已沉浸在本身的奇思妙想中,现在被这两人打搅,不由勃然大怒,反手一掌掴在池青玉脸上。池青玉侧身撑着空中,鬼医甩开蓝皓月的胶葛,抬脚便想向他踢去,这时候却俄然瞥见池青玉颈侧滑出一缕丝线,下坠碧青玉饰。
蓝皓月也觉不安,但她也晓得池青玉刚才已经耗尽真气,现在再去只怕凶多吉少,只得道:“那你再这等着,我去策应他。”
“祖师爷的牌位!不消你多嘴!”鬼医把墙角的杂物翻得乱七八糟,却还是一无所获。蓝皓月又道:“徒弟,你年纪大了,是不是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连祖师爷的牌位都找不着,要不要我去帮手?”
蓝皓月头昏脑涨地爬起来,望着他手中的玉坠,惊诧道:“这本来就是他的……”
池青玉蹙眉不语,厉星川虽一知半解,但始终望着他手中的坠子,不觉道:“可否借我一观?”
两人守在马边等了半晌,也不见厉星川返来,不由暗自担忧。池青玉扶着马背,道:“皓月,万一厉兄弟被鬼医追上,必定没法脱身。那样岂不是我们害了他?”
厉星川沉吟道:“公然是他们……当日半夜死前,曾在地上写着很多‘莲’字,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看来,虽能够是他老婆的名字,但也有能够与这两枚玉坠有关。”他说着,又看着池青玉,“池兄弟,我之前倒没听你提过关于出身的事。”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事到现在还敢骗我!”鬼医骂骂咧咧地将玉坠掷到地上,一回身回了房间,未几时又冲了出来,手中抓着一个檀木小盒。
“你是说,或许那与你出身有关?”
“你脚扭伤了,我与你一同归去。”池青玉也不肯她孤身冒险,正在此时,忽听小径另一端马蹄阵阵,似有大群人马逼近。蓝皓月惊得抓住他,道:“莫非是我姨母她们过来了?”
“他轻功很好,已经钻进林子去了,绕个圈子甩脱鬼医,就能跟我们会和了!”蓝皓月说罢,忍痛带着他往相反的方向直奔而去。两人在梅林间左奔右闯,好不轻易才到了绝顶。沿着小径一向前行,公然在不远处瞥见一匹白马停在草丛后。
两人俱是一惊,厉星川忽而又笑了笑:“刚才只是开个打趣……确切是唐夫人请我与师兄分头寻觅你们的下落,大师觉得你们定然是往北走了,但我感觉蓝女人与池兄弟不会那么笨,因而便朝另一方向寻了过来。方才在路边看到一个青城派的师弟倒地不起,问了他才知是被一个怪老头所伤,并说另有一男一女也被他困住。我听了以后,便感觉应当就是你们了。”
“但我另有很多话想问他……”
池青玉沉默半晌,道:“固然很少会想到这件事,但方才听他提及,心中还是想着要问问清楚。”
鬼医呆立不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眸子不竭转动,神采惊诧苍茫,忽而用手捧着头大声道:“不要再说不要再说!阿莲,你跟了外人变得违逆不孝,那小我是夺梦楼的杀手,你跟着他逃脱了也不会有好成果!”
话音未落,他双掌成爪,变幻出无数黑影,罩向蓝皓月天灵。蓝皓月堪堪避开,池青玉挡在她身前,厉声道:“鬼医,你的徒儿已经死了,你却还在这里害人?”
“厉兄是否想到了桃源镇上被杀的那对佳耦了?”池青玉道。
梅树枝桠交叉,三小我在茫茫荒山间奔逃。蓝皓月左手挽住池青玉,右手被厉星川紧紧攥在掌心,她一边要防备着鬼医是否追上,一边还要帮池青玉留意门路,心神俱疲,一时不慎,竟将脚给扭伤。
内里已是天气放晴,阳光刺目,照得地上积水反射出点点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