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她话还未说完,蓝柏臣瞪了她一眼,低声斥道:“别觉得我不晓得你擅自跑去了岭南!”蓝皓月一惊,但蓝柏臣明显也不想将此事鼓吹出去,随即回身向万淳达道:“掌门,眼下天气已晚,时英与那小女人都受了伤,我们还是归去再说。”
蓝柏臣始终皱着眉看着池青玉,听了此话,才拱手道:“如许也好,烟霞谷内有空房,大抵也住得下。”说罢,领着门下弟子们上马,跟从着万淳达等人缓缓前行。
蓝皓月偷窥父亲的神采,见他还是冷冰冰,便只好对付道:“只是偶遇……”
先前与蓝皓月一起出去的那几人轻声号召她跟上,她勉强笑了笑,表示他们先走一步。本身却放慢了脚步,走在池青玉的斜火线。很快的,衡山派世人都紧随掌门朝着烟霞谷而去,只留下她陪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蓝皓月不想在世人面前说出青玉的残疾,只是咬了下唇,站在他身边不动。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以竹杖点着空中,径直朝前走。衡山派的人以惊奇的目光谛视着他,又纷繁让步两边,莞儿伏在马背上,吃力地喊着他。池青玉才大抵肯定了方向,朝着那边行去。
蓝皓月一震,望着父亲发怒的神采,辩白道:“爹,我只是带他上山……”
万淳达打量了他一番,此时天气渐晚,两边又都是高木古松,暗影之下看不逼真。他哼了一声,挥手让部下搀扶着赵时英退后歇息,朝着池青玉道:“倒不知中间到底是何来源,为何突入我衡山派地界?”
此时蓝皓月已悄悄挪到池青玉身边,拉着他的手就要上山。蓝柏臣尽看在眼中,他见皓月竟不避嫌隙,当着世人之面与这少年执手前行,不由大步上前,一把按住她的肩头,“你给我返来!”
四周一片温馨,除了沙沙的脚步与哒哒的马蹄声,别无任何话语。前面的人垂垂走远,她望着仿佛无尽的山道,抿着唇,悄悄伸脱手指,勾住了他左手的小指。
烟霞谷虽在山脚下,但通往其间的山路却也凹凸不平,池青玉有好几次都几乎跌倒,脚步踉跄不稳。但他还是尽力保持着安静冷酷的神情,只是抓着竹杖的指节已经发白。
此言一出,世人都惊诧万分,谁都未曾想到这个剑术如此精美的少年竟然会是盲眼的。蓝柏臣变了神采,细心打量池青玉,才发明他公然视野偏离,眼神茫然。
蓝皓月只得道:“是他一起送我返来,但还没进烟霞谷,因为我要去接树安返来,便叫他在这儿等一会儿,却没有想到会出这曲解……青玉,这是我们衡山派的万掌门,另有……我爹。”
蓝皓月眼圈发红,看着好久未见的父亲,见他虽神采俱厉,但较着蕉萃了很多,再一看不远处的世人,也都是风尘仆仆之态。她想到方才师弟对她说过,这些天来徒弟经常带人出去寻她下落,便不由低下头,“我先前一向跟姨母与表姐她们在一起,方才返来,传闻树安被人打伤,便去接他……”
夜色中,蓝皓月看不到他的神采,只是感觉他的举止还是跟以往没甚么辨别,看上去仿佛很平静。
蓝皓月这时跌跌撞撞奔来,一时候焦心欣喜交叉,竟寒白了脸,抖得说不出话来。
万淳达一皱眉,转头望着她道:“皓月,多日不见你返来,这是你新结识的朋友?”
那人恰是之前棍骗蓝皓月使之离家的赵时英,只是刚才被池青玉踢中脸颊,半张脸肿得老高,再也没有先前的滑头劲儿。他狠狠瞪着莞儿与池青玉,口齿不清隧道:“阿谁小丫头在林子里鬼鬼祟祟,我诘责她为甚么到这里,她却只是逃!弟子晓得比来江湖上颇不承平,思疑她是夺梦楼的探子,便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