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意人奉告他,镇上有一当铺,说不定能够拿这耳坠去稍稍当些钱来应急。池青玉哑声谢过,循着别人的唆使往当铺方向而去,街上人声希少,四周仿佛只要他一人的脚步声与竹杖点过石砖的声音,听来格外孤寂。

“我问过别人,说是山那边另有个小镇,比这里要充足一些。”他俯身抚着她的肩头,轻声道,“我会好好问路,你别为我担忧。”

他不由愣了愣,随即焦急道:“你如何不好好躺着?”

天阴云重,池青玉孤身出了堆栈,问及路边人,都说珍珠耳坠极美,但看模样便知代价不菲,这小镇上的人又如何会有闲钱来买。他紧紧攥着温润的珍珠,站在越来越凄冷的风中,惟觉悲惨。

到了傍晚,两人找不到城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幸亏田野树林露宿。夜间,蓝皓月本身摸着额头,晓得又建议热来,但此次她不想让池青玉劳累,便硬是忍住了没说。她本觉得本身年青,能够硬抗畴昔,却没想到本身这大半年来始终在各地展转,前番又大悲大喜,现在舟马劳累,虽是因风寒而病,但竟潜入肺部,不出几日,便整日咳嗽,几近行不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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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多少?”蓝皓月惊诧,他却不肯直说。她憋着气,将本身的一双珍珠耳坠摘下,塞到他手心,“没有钱了,为甚么不说?我这不是另有些金饰吗,拿去卖掉。”

她抚着坠子上的同心结,伏在他肩头悄悄道:“你前次还说,要等我成为新娘子的时候,再给我戴上呢。”

池青玉按例为她端茶送药,她强颜欢笑,不敢暴露风声。两天过后,蓝皓月自发已经病愈,便要池青玉带她出发。他考虑再三,请掌柜为蓝皓月买来了一匹马,好让她不太劳累。

池青玉心跳减轻,谨慎翼翼将她从身上抱开,挪到了一边,“好……不过那是今后的事。”

她怔怔回到了床边。还记得那夜出走,父亲斩钉截铁说要她永久别回烟霞谷。但现在烟霞谷的弟子却寻到了此处,她只怕父亲窜改了主张要将她强行带回,一时之间心急如焚。

“我已经没事了。”她强装笑容,又迅疾关上房门。池青玉摸了摸她的脉,蹙眉道:“不要逞强,我将药交给伴计了,他煎好后会端过来。”他拉住她的手,寻到床边,将她按坐下来。蓝皓月倚着他,眼睛却还望向关着的窗户。

她周身酸痛,在床上躺了好久,抬手忽触及颈下的玉坠。黛青鹅黄丝线密密缠绕,挽用心字型的花形,衬着那透润的玉色,更是晶莹。她不知池青玉为何会将玉坠给了本身,左思右想后缓缓坐起家,披着衣衫来到了窗前。寒意从窗缝间渗入出来,蓝皓月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回转,不由担忧起来。

发着热的小手揪住他的衣衿,他忽而抱住了她,紧紧贴着她的脸颊。她的脸有些烫,他身子却微冷。

展转到了当铺门前,风吹着布帘哗哗作响,珍珠耳坠在手心印下深深陈迹。他怔了好久,将耳坠藏进了袖中,咬牙解下了肩后的古剑。

蓝皓月急道:“这里四周是山,你又没有来过,到那里去找药草?”

他侧过身子,摸到了那玉坠,仿佛是想着甚么,过了半晌,才道:“你不是已经承诺嫁与我了吗?”

“唔……”蓝皓月低头沮丧地背过身子,过了半晌,闷声闷气道,“你不想跟我生娃娃吗?”

这房间正临着大街,蓝皓月想望一望有没有他的身影,又怕内里风大,便只推开了半扇窗。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烈,她倚着窗口了望,未曾见到池青玉返来,绝望之余正想关窗,却俄然扫见劈面冷巷口有人仿佛也在朝着这边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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