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攥着竹杖,想要后退,但身子却转动不得了。
他带池青玉走的皆是崎岖巷子,虽也有人戍守,但之前已有信号传来,说是抓到了凶手,是以设防之人多数已撤离。即便是另有几处留守,厉星川对后山地形了如指掌,都一一避开,并没被人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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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了。”厉星川淡淡道,“另一个女人呢?”
翠竹林间,莞儿陪着池青玉快步而出,正要今后山返回,却忽听夜色中钟声震响,那声音短促降落,在山岳间不住回荡。
池青玉一惊,不由道:“你说甚么?”
“掌门不会对莞儿起火,以她一人之力也杀不了两位道长。”厉星川敏捷环顾四周,谨慎道,“实不相瞒,眼下青城正暗潮不竭,我虽不知到底是谁引你前来,那两位道长又究竟被谁杀死,但你如果再留在此地甚是不平安。如许吧,我先带你寻一到处所稍作躲藏,等我亲身去处掌门解释以后,再来接你畴昔。”
她的手在半空停滞住了,又过了好久,终究哑声道:“池青玉。”
那群人见他义正词严,又知他迩来新认了张鹤亭为寄父,恰是受信赖之时,便也不敢与他劈面起抵触。高个男人与其别人稍作商讨后道:“既然如许,我就把他交给厉师兄,你可得好生查问,千万不成被他蒙骗。”说罢,悻悻然动员部下朝着铸剑阁方向行去。
身姿矗立,殷红长袍如沐赤色,衬得眉黑眼亮,豪气精干。
“将我师侄放了!”池青玉一把扣住那人手腕,厉声道。
两人行至后山萧瑟之处,四下乌黑无光,但听鸦雀惊飞,哀鸣连连。
“小师叔,会不会是我们被发明了?!”莞儿焦心起来,朝林外张望,透过竹枝裂缝,模糊可见劈面山路上火把绵绵,正朝着这个方向敏捷移来。
厉星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返身沿着原路而去。池青玉听着他衣衫掠过荒草的声音垂垂远去,伸手抚过嶙峋石壁,心中模糊浮起重重忧愁。
这一场春雨纷扬不止,洒遍浩浩青城。幽寂中,远处仿佛有风拂过蔓草,卷起簌簌声音。池青玉原在入迷,此际微微觉醒,下认识地侧回身子扶住了岩壁聆听。
这些人都是张鹤亭部下,本想抢在道家弟子之前抓到了凶手,好去徒弟面前奉迎,不料厉星川竟如许安排,不由得个个面露不悦,并无拜别之意。
“师兄当然不会如许做,只不过……”
他如许一说,倒令池青玉堕入疑虑当中。厉星川又道:“那你和莞儿上山,可曾碰到两位年青羽士?”
雨打枝叶,弹跃琮瑢,时或风旋四野,吹动叶间水滴闲逛坠地。这细碎风雨声当中,却又有脚步声盘桓不去,似是有所寻觅,又似丢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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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帖?”厉星川讶然不已,苦笑道,“我为何要如许做?你当年……唉,算了,不提旧事……我如果真当你是朋友,就不会在你伤口上撒盐。”
池青玉听到她的声音渐行渐远,情急之下循音飞掠。而此时从岩石后又跃下数道黑影,刀剑出鞘寒光浮动,齐齐向着他后背斫去。
厉星川忽地沉脸道:“我与他三年前便是朋友,莫非还会不知他的为人?你们不肯先走,莫不是感觉我会秉公放走他?”
“是碰到了,但莞儿只将他们捆在树下,并未曾害他们性命。”池青玉说到此,不由有些焦急,“厉兄,听刚才那些人的意义,是以为我们杀了那两位道长?既然如许,我便与你一起去找卓掌门,劈面解释清楚,不然一味回避,只会让青城派的人更思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