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眉一挑，正待要开口说话，拍门声响起。
两人闲谈了两三句，乔容成告别下楼，陈池阖上房门，返身见许霜降从阳台出去：“咦，约翰走了？方才还闻声你和他说话。”她随口笑道，“你们不熟谙，都能说上话。”
“要走了？”陈池扶着门框笑问。
“没有，我关着门呢。”许霜降奸刁地眨眨眼。
许霜降没管陈池，跑去查抄那盆兰花草，见还长得碧绿，抱着去给陈池看，乐颠颠道：“我总算选对精确的种类了，这一盆放在内里日晒雨淋，两个礼拜不管它了，竟然还这么固执。”
“洁姨、钱叔，你们慢吃。”陈池推却后，和许霜降一起出门。
“快走吧。”许霜降已经是第十遍催了，“再拖下去，天暗了，我送你到火车站都送不了了。”
“你就送到这。”陈池倔强地对峙道。
许霜降嘟着嘴，气呼呼地瞧着陈池大步穿太小广场，落日西下，远看去就像挂在梧桐树边，通红通红的。
“笃笃笃，笃笃笃。”很轻。
“本来就不要你送。”陈池笑道，“急甚么？”
“我最急。”许霜降点头承认道，抱住了陈池，靠在他胸前仍在催，“走吧走吧。”
“嗯，你们呢？”跟着说话声，乔容成走上来，“给花浇水？”他瞥到翻开的房门，转头向陈池点头请安。
“午餐晚餐都并作一顿，给你吃过了，你这时候解缆，到那边都要黑灯瞎火了。”许霜降鼓起腮帮子，皱着眉头，“拖拖沓拉还不是要走？”
陈池手撑在床边，瞅着他咚咚咚地爬上去，许霜降落下头，谨慎翼翼地抱着兰花草挪进屋。他起家正待关门，却听上方嘎吱作响，昂首一看，乔容成拎着包趴下来。
陈池牵着许霜降下楼时，乔容成还没返来，黄洁和钱先生正坐在桌边吃晚餐。
陈池坐到床沿，看出去，许霜降和乔容成分站在木梯两旁对话。“嗯。我们路上吃过了，待会儿再做一点，钱叔叔吃过了没？”许霜降探听道。
陈池把她拉到身前，拂着她额前的头发，蹙眉道：“霜霜，你这里这么挤。”
“洁姨，不了，他顿时就要走的，返来路上还要很多时候。”许霜降忙推让道。
楼梯间有脚步声传来。陈池扭头看去，见许霜降正捧着兰花草的底托从洗漱间转出来，向着楼梯号召道：“约翰，吃好饭了？”
“呀，小陈你如何未几留几天？”黄洁可惜道，又絮絮了一番。
“钱叔叔不吃午餐，他说吃个苹果就够了，没人用灶台了。”乔容成一笑，攀上楼梯。
她呵呵笑着，兀自叨叨咕咕，说得鼓起：“钱生啊，只要我不在家管着他，中午就在家饥一顿饱一顿的，一点都不体贴他自个儿，我今儿返来，听他说你们给他弄了一盘通心粉，这心啊，就欢畅得不得了。苏西，小陈，待会儿一块下来用饭啊。”
“出去兜兜。”乔容成几步跳下来，“你比利时过来的？挺远的啊。”
“小陈，这就走了？吃了饭再走吧。”黄洁放下碗筷，热忱地号召道，连钱先生都抬开端道：“陈先生，来一起吃啦。”
“霜霜，早晨如果饿，冰箱里剩下的通心粉加热一下再吃，如果明天没吃，明天就不要了。”在钱家楼下，他愣住脚步，交代道。
“小陈你就是谦善，你们钱叔叔在吃上标准高，他说好就是真好。”黄洁瞅着陈池，尽是赞美，“像你这年龄的年青人，下厨房有几个？按现在的新标准，会读书肯做饭，那就是能文能武，新好男人了。”
陈池悄悄地听着，半晌问道：“那你被烟味熏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