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待走到密道绝顶,鲁长风才重重松了口气,这个密道,他已经筹划了二十年之久,总算是用上了。
陈九州神情清冷,和贾和两人,行动沉沉地踏到了太尉府前。
门客鲁夫,还没来得及繁华一场,身子有力地仰摔在地。
“给你!都给你!”鲁长风抬起手臂,将一大摞的银票攥在手上。
六藩拥兵自重,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何况陈九州这位东楚奸相。
“太尉,不好了,御林军突入密道了!”最后一个冲出来的门客,惊得声音颤抖。
“你倒是聪明了一回——”话未说完,陈九州俄然神采一变。
“敬儿!”鲁长风睚眦欲裂。
“鲁夫,你信赖我,会稽王是我的半子,到时候我会让他封你为将。”
密室里,尽是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古玩书画,乃至很多名剑名铠,散落在角落。
十余个门客一听,又狠狠抓了一大把,才跟在鲁长风前面,往铁门跑去。
“会稽王是鲁长风的大半子,事情不好办了。”裴峰在旁小声嘟嚷。
“楚都外的密林太深,很难追捕,老狐狸太奸刁,太尉府里的密道,估计早就挖好了。”
“鲁夫,别看了,随便拿吧。”将一摞摞的银票揣入怀里,鲁长风咬了咬牙,冷冷开口。
鲁长风还未鼓励士气,除了鲁夫以外,余下的门客,已经揣着黄金仓惶四窜,压根儿没想再忠勇护主。
“敬儿,朕、朕本日立你为太子。”
瓮中之鳖,已然是必死之局。
“走,陈九州这个狗相,就冲要出去了!”
鲁夫微微皱眉,返身归去,将病痨鬼一样的鲁敬,背到了身上。
“老裴,如何样了?”
“是如许。”
本来鲁家有上千忠心门客,却都死于兵变当中,这一批招募并没有多久,并未对鲁家有多大的归属感。
“我儿!”鲁长风神采阴沉,怒骂了句。
楚都,太尉府。
“陈相,先不急,鲁长风逃去会稽郡,并不算一件好事。”贾和俄然话锋一转。
“父、嗝嗝……父——”
青色匕首,毫无前兆地割过鲁敬的喉咙,刹时,一大片的血珠,高高迸了起来。
裴峰屁颠颠地小跑过来,“陈相,须生猛了,还是拒降,老狐狸派了很多门客堵着,若非是顾虑到陈相的名声,我早就冲出来满门抄斩了。”
“逃去会稽郡了?”太尉府前,陈九州眉头紧皱。
陈九州仅想了一下,当即也面露浅笑。
“快,冲杀出来!”
无人再应话,死寂的密林里,只要山风呼呼吹过。
“陈相来了!”这时,一个眼尖的御林军大声高呼。
约有二十多个鲁家门客,惊惊乍乍地堆在府门前,拿着朴刀不知所措。
“该死的!走!只要入了密林,陈九州就没体例了。”鲁长风神情阴沉。
太尉府,一间偏僻的密室。
归正都带不走,如果陈九州冲出去,迟早也被充公,倒不如便宜跟从的门客,也好让虔诚度安稳一些。
鲁长风皱着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遍满身。
鲁敬跪倒在地,夸大地用双手捂着喉咙,鲜血排泄指缝,染红了白袍。
“走,快走!”鲁长风没心机再迟误,推开墙角落的两具古铠甲,用手拍了几下以后,一扇埋没的铁门,刹时露了出来。
血迹斑斑的手,一下软绵绵垂了下去。
瞥见陈九州的神态,裴峰不敢迟误,刹时号召人马,将堵门的鲁家门客冲散以后,浩浩大荡地冲了出来。
“陈九州,我誓杀你!”
“鲁太尉,把银票都拿出来吧。”鲁夫舔着匕首,脸带嬉笑。
……
密林深处,行动逐步迟缓的鲁夫,俄然停下脚步,将浑身软绵的鲁敬丢到地上,抬头大笑。
“贾先生,我猜出你的意义了,今后如果要削藩平藩,鲁长风这只逃窜的老狐狸,但是一个不错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