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州握住何通的手,最安稳的友情,永久是血与剑炼成的。
“爹爹,寄父,非战之罪也!”何风握着小拳头。
急仓促的模样,让陈九州欣喜而又欢乐。
陈九州沉默地起家,他并非是不信赖甚么贤王,而是晓得一个事理。
“爹爹,能不能不杀他们。”何风从何通的怀里探出头,稚气的声音,带着几分老成。
一个忠勇侯,一个丞相,两人你捧我一把,我抬你两句,乐乐呵呵的,走到了临时搭建的宴席场。
“哈哈,本侯不急,我们有的是时候。”
“陈相放心,贤王不是好人。”何通大笑,“陈相是不晓得,当初贤王到我天子关做客,路遇灾黎生了腿疮痛不堪言,还用嘴……帮着将脓毒吸出,再寻来草药敷上,此等贤人,可谓国士无双,又如何会对东楚倒霉。”
“侯爷放心,在前面呢,侯爷这义女啊,明天可立了大功啦!”
“哈哈哈,陈相是不晓得,风儿一天到晚的,可都想着要找你,再说了,风儿迟早也要长大,担当我的侯爵守住天子关,总该要见见兵器的。”
陈九州摸了摸何风的小脑袋,刹时堕入了深思,东楚孱羸不堪,能多一万的兵力,无疑是件极好的事情。
“哈哈哈,还是陈相短长,能运筹帷幄千里以外!”
“陈相,本侯另有一个不情之请。”何通俄然拱手。
怕就怕这一万降兵,一个措置不好,到时候会闹出兵变。
“又如何了?”陈九州有点无语,算一算,他分开东楚拢共也才三天,莫非说才这一会儿,牛鬼蛇神又跳出来了。
“侯爷请说。”
“如许吧,把这一万降卒分到七个矿营,作为矿兵,若能戴罪建功,今后再重新启用。”
连何通都帮腔了,这更令陈九州感觉有些不安。
先帝有九个兄弟,六个拥兵自重,一个战死,一个病逝,只剩下最后一个,早早分开东楚远游。
“返来的机会太巧了。”贾和凝声补了一句。
“贾智囊,快入坐。”何通仓猝大喊。
“好一句非战之罪!”
“贤王夏青?”陈九州怔了怔,放动手上的酒碗。
“按着时候,应当已经入宫了,陈相……不能再等。”
“不若……陈相收风儿为义子如何?”
“侯爷的意义是——”
桃子一年一季果,而东楚这岌岌可危的果实,只要一次,若被偷了,那可就甚么都没有了。
本来在矿营做劳工的是越人,但现在陈九州已经不想再把越人当作夫役,这批降卒,反而是更好的人选。
“好,等风儿长大,秘闻便封你做多数督,带兵威服四海!”
那不对啊,鲁长风都被撸翻车了,跑到会稽郡痛不欲生呢,上面的小喽喽,没人牵头,借十个胆儿也不敢闹的。
“侯爷都开了口,秘闻再回绝,可就显得矫情了。”
当初陈九州两百里奔袭天子关,或许能解释为一时意起,但此次布局攻陷河安郡,充足证明陈九州是为了全部东楚,呕心沥血。
“陈相,真要归去啊。”何通暴露苦笑,但也晓得事出有因,也不强留,冲着陈九州恭敬拱了拱手。
非亲非故,帮着灾黎用嘴吸出脓毒,这是佛了吧。
而这兵器乱世,人间又怎会有佛。
远游的便是贤王,本来的王爵并非是“贤”,而是叫“中庄王”,传闻是看到东楚孱羸,百姓苦不堪言,因而散尽家财,赠送百姓保持生存,因此得了贤名。
“爹爹,我今后也要帮九州叔叔兵戈!”何风一溜烟儿,跳上了陈九州的度量。
“贾和,贤王到那边了?”
在军列的中间,足足有万余降军,低头沮丧地坐在地上。
“都听陈相的,本侯没有定见!哈哈哈,逛逛,去喝庆功酒,前次在天子关就说了,迟早要和陈相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