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要死要活的，让你们给刘总管多筹办些药膳。”
“陛下，陈、陈相来了！”
“陈、陈相，朕错了，陈相勿怪，不日出发，朕、朕与陈相，一同去栀水之盟！”
“白日又如何！朕是东楚之帝，要风得风，要雨便有雨！”
“徐国，共有兵甲九十余万，此中十五万为铁骑军，五万为精锐琅琊铁卫。”
两个小寺人见到陈九州走入，仓猝跪伏在地，止不住地抹眼睛。
“东楚病弱，十万之兵，已经是东楚能蓄养的极限，不过另有好动静，南江四郡本为敷裕之地，若安宁下来，东楚兵力，可再添五万。”
夏琥吓得又仓猝昂首，正襟端坐，本来的醉意，早已经不翼而飞。
……
“为君者当如何！”陈九州怒喝。
“陈相！！”
“这一去，便是九万，余下的万余，由无双候李隆带领，需留在楚都，谨防任何不测。”
“东楚兵力，将两千御林军核算在内，现在共有十万余人。”
“陛下可知，南梁兵力多少？”
入宫面圣，陈九州并未当即去御书房，而是往侧边的司礼监走去。
夏琥神情颤抖，连翻开卷宗的勇气都没有。
“陛下未长大，老奴不敢退啊！老奴晓得，陈相本日上殿，必定想为老奴讨公道，但还请陈相部下包涵，陛下不过束发之岁，担惊受怕也是人之常情。”
却不料，夏琥哭哭啼啼地跑过来，一把将他的腰抱住。
“敌国物质，东楚无马场。”陈九州冷冷答话。
“还政之前，秘闻先替陛下好好捋一下，还请陛下恭听。”
陈九州冷冷拂开袖子，欲走出去。
对于东楚寺人，陈九州并未有任何成见，相反，会有一种莫名亲热，当初贤王那会，玉阶下为他赴死的三个小寺人，历历在目。
陈九州沉默地拿起药碗，缓缓吹去热气。
“说完政事，秘闻现在说兵事，还请陛下坐稳。”
“陈相！”
“陛下感觉委曲了？”
“一月，两月，还是一季？”
三十下杖棍，换成青壮之人，尚且受不住。
陈九州怒意未消。
夏琥听得神采惨白，错愕地垂着头。他本来还觉得，大破南梁三十万以后，东楚兵事，该当更上一层楼。
“朕说了，朕要尔等侍寝！”
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陈九州放在此中一个小寺人手上。
“陈相有话即说，我等愿为陈相效死。”
第二份卷宗，又被陈九州冷冷丢到夏琥身上。
“一季以内，若起战事，百姓不能普通赋税，我东楚财务亏空，只得裁军三万。”
“南江四郡，本月需募新兵，军饷加一起，共三十万两。”
“若非楚士赴死，楚人共赴国难，你感觉，你另有机遇坐在这里吗！”
“楚都军饷，十万两。”
“陈相可使不得，老奴不过一介宦官。”刘总管躺在床褥上，止不住地咳血。
“为、为何如此贵？”
“拨往天子关的军饷，十万两。”
合上卷宗，陈九州冷冷丢到夏琥面前。
但仿佛，越来越迷茫了。
御书房。
夏琥颤着身子，心底又有惊骇，又有欣喜，走到陈九州面前，不知所措地坐了下来。
陈九州冷冷坐了下来，看着面前混乱不堪的夏琥。
“以是，陛下现在还感觉，东楚要如何？”
“陈、陈相。”
“两万守天子关，六万守南江四郡，万余守悬马道隘口。”
“恭喜陛下亲政。”
“你除了会拿近侍撒气，确切甚么都不知。”陈九州声音愈冷，若非是刘总管要求，他当真会忍不住，把这小混蛋扔到楚江泡两天。
“怕陛下惊骇，秘闻不说兵事，先说政事。”陈九州从袖子里，取出一方卷宗。
两个小宫娥，仓促忙忙地抱着被撕下的衣服，跑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