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铉超拍掌大笑,说:“暗害皇嗣、蓄养家兵,有了这两条,魏忠贤就倒了一半,至于其他二十二条,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不管如何,陛下都要查他办他了。这么多年来,他的罪过之多,都不消查,底子就是浮在水面上的。”
“你有体例?”倪后瞻眼睛一亮,看到范铉超一脸踌躇纠结,催促道:“就算是甚么难堪的打算都好过我们在这儿干等着,你说出来听听,我们俩参详参详,看看可不成行。如果可行,一起查缺补漏,不好吗?如果不成行,也没甚么丧失。”
范铉超想想也是,如果之前定是要再三踌躇,再三惊骇的,但现在——“只要我们赢了,那就是大功臣,前程一片光亮。”
“大明百姓千千万万,读书识字的也不过是十之一二,撤除那些没廉耻的,撤除那些置身事外的,另有多少人能够开口说话?”范铉超本来还略有踌躇,略有担忧,这下说都说了,却自傲起来,侃侃而谈“我们就这些人,可比老百姓少多了,而这些多出来的公众中,又比我们多多少义气之士?如果全天下人都群情这件事,全天下人都要求撤除魏忠贤,就算魏忠贤他再得圣心,又能保多久性命?”
范铉超大吃一惊,很快不解:“弹劾魏忠贤的折子多了去了,就算杨涟是顾命大臣,恐怕……恐怕也会不了了之吧。你这么孔殷火燎的是做甚么?”
倪后瞻想想也是,这些年来,魏忠贤和东林党斗,都是按着宦海端方来,还未呈现过暗害政治敌手如许的事。
范铉超点点头,道:“兵行险招,我们是没体例上达天听,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魏忠贤也没法完整不让天下百姓群情。一个两个引不起重视,一千两千呢?一万两万呢?十几二十万呢?只要人数充足,陛下必定会听到动静,到时候必定要魏忠贤把杨涟大人的折子递上去。到时候……”
倪后瞻也是这类设法,可他还是忧心忡忡,“魏忠贤把折子扣下了,不知能不能上交圣阅,如果他一向扣着,恐怕杨大人就伤害了。”
倪后瞻抬脚就要走,被范铉超一把拉住,“等等!你现在去找人,也只不过是找国子监的同窗,国子监才多少人?能说多少话?就算是大师都主动呼应,最大的范围也不过是都城一块地,也不过是我们这些读书人本身热烈罢了。”
倪后瞻定定地看了他好久,才叹道:“范含元,这是杀头的重罪啊!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佩服你如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