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阮正咳了又咳,直降一张阅遍千帆的老脸咳的通红,才顺过气来。
阮正身为太史令,掌管的便是天象。此时夜空忽显异象,人间必有与之照应的变数。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还将来得及迈出闻松亭,便看到那颗流光四溢的星星,拖着长长的星尾,向大地扑了过来。
“难怪人们常说孩子都是自家的好。阮太史看着阿濬长大,便感觉阿濬做甚么都是好的。阿濬本日留下三处活眼。不过是听闻太史新得了半卷残书,似是《烂柯谱》。这《烂柯谱》但是神仙之术,小王不想输的太丢脸,故而给本身留了点退路。”
只是一句话,满头银霜的大魏国太史令,阮正,先是蹙眉,然后抿唇。如盘根老树般干枯的手,捏着一粒圆润光亮的白子,停在半空,交来回回,仿佛落在那里都是错。
想到睿王年幼是的调皮玩皮,阮正更加气恼,“王爷芳华幼年,府中繁花似锦。使得遍尝人间风骚滋味。却不知‘情’之一字,何其宝贵。老臣且等着他日出一个蕙质兰心的奇女子,好好的让王爷尝尝情之滋味!”
此时夜已深重,全部睿王府都覆盖在朦朦的夜色中。而他和睿王元濬对弈的闻松亭,每隔五步便放着一盏或青铜镂雕的瑞兽灯、或白银浇筑的飞鸟灯、或宝石金玉堆砌的宫阙灯。
盏盏华灯,映着天上的明月,将这位只要三分风情的绿依,生生的衬的好像西子般可儿。
阮正气结,正想好好的再说道一番,便见本来隐在云中的明月,俄然跑了出来。而在明月的不远处,一颗星星好像染上了鲜血般,越来越亮,直到红色的星芒变的似金非金。
如此气度,让阮正在内心一叹再一叹。元濬则将握着墨玉雕大雁酒樽的右手往上一抬,一个别态风骚的绿衣美人,密意款款地走了出来。这个美人儿,恰是月前郎中令魏贤君送来的,名唤绿依。
阮正咬牙,又看了看流星所过之处,内心一阵拈算,冷声言道:“老臣观星数十载,未曾识过此星。此星位北极,居于紫微之下,但是所发之光芒竟可晖映帝星,实乃异星也。不过倒是一个有吉兆异星!”
二十出头的年纪,恰是一个男儿最富锐气的时候。但那份锐气,在睿王元濬的身上,半点儿找不到。
只是那红鸾星光一扫而过后,睿王的印堂却笼上了一团说清道不明的玄色轻雾。
说着,元濬一把拉过绿依,也不管绿依如何娇嗔惊呼,直将还未饮尽的半樽美酒,沿着绿依山峦起伏的衣衿淋了下去。绿依打了娇颤,两点圆嫩如红豆的豆蔻,从湿透的衣衿下立了起来。当真是秋色无边。
楔子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