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听这话,便忙收起小女儿神态,和顺地向丈夫辞职了。
“......”海瑟薇沉默了半晌,答道,“对于构造测验,知无不言。使唤起来,却不大合用。”
“副官。”
口试的地点就在皇宫的大花圃里。雕塑被清理到一旁,一群从没有资格进入皇宫的年青考生惶惑又冲动,不断地掖着衣角,擦动手心的汗,跟着带路的侍从,鱼贯而入,生硬地站在御花圃里,等着口试的考官来到。
热辣辣的阳光下,打着铁钉的无数马蹄,碾过滚烫的地盘。
中年男人一起被拖到了长官跟前。
同时,城堡里涌出了最后一批人――被马队、步兵从城堡深深的地牢里放出来的,大量农奴。衣衫褴褛,瘸腿或残手,有只剩了半边身子,苟延残喘。
金灿灿的阳光下,石头的城堡前,硝烟混着灰尘中,统统兵士、军官亲眼看着柔滑的贵族夫人、蜜斯被押到阵前,轻巧巧,如花似玉的头颅被大刀劈落,滚在灰尘里,鲜血“澎”地喷了一团血雾。
皇后从门掉队来,眨了眨眼:“尤金又做甚么了?他一贯是个规矩仁慈的好孩子,只是从小身材差了些,行动脾气不免有些古怪。陛下您既要他的学问,派他去做事,可不能因为他的脾气,就见怪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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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都是雇佣来的雇佣兵,在别国兵戈惯了,顺手割下耳朵――换军功拿财宝的包管之一,并奉迎地要献一袋给下级。
“是。”
长官的马却涓滴没有停歇地颠末端喜不自禁的农奴们,绿眼睛既没有为子爵一家的死去而透露半分动容,也未曾为本身命令放出的农奴闪现半丝怜悯。
过了一会,才停下脚步,语速颇快:“我要出去一趟。立即备马车。”
开门的时候,林黛玉闻声一声久已不闻的中原官话,带着些金陵的软糯:“林姐姐是住在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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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嘴角弯了弯,细细、笔挺的眉毛八风不动,居高临下,一个傲慢的假笑:“您好,子爵。传闻您想见我?”
“海瑟薇,主考的如何样了?”
排成一列列的兵士放下了手里的火/枪,向后退去。
长官厉声喝止他:“别拿过来!”
女至公兼实际上的帝国女宰相答道:“已经筛过两轮笔试了。只待下一场的口试。”
林黛玉微微吸了口冷气,站起来,来回踱步,眉宇之间,却没有侍女想的畅怀之色,反而双眉紧蹙,神采非常冷峻。
说着,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再忍忍罢。再忍忍罢......等各地的兵变清缴结束......等这这一批,下一批的考生,都长成,等我们的初等黉舍、文法黉舍再多建几座......”
“第二遍了。”长官伸出戴着洁赤手套的手,比了一个“二”。
这些从海路重金礼聘来的东方文人,学问不如何样,脾气倒是一个比一个大,又酸腐。动辄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阿谁。一会子嫌弃考生里的工商之人,一会子嫌弃蛮夷女子的不知廉耻。
天子叹道:“辛苦你了。实在忍耐不了这些人的时候,就拿着授勋的文书去找安娜罢。奉告她,东方的天子,早已向我国发了叛党林黛玉的肖像和缉拿文书,而东方的使臣,也早已到了波拿。问问她,是要在我国做一名女男爵,充当皇室参谋;还是要返国当阶下囚。想来,安娜的才调,应当是足以帮忙你的。”
长官却已经高雅地驾着马,从这一排排的人头旁踱开了。
这么多人,挤在皇家花圃里,是局促的。
两翼的马队伏在顿时,在堡垒大门被放下的一顷刻, 扬鞭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