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晨风与众猎师帮弟子见了,皆是跪下,拜道:“弟子拜见含帮主!”
古晨风点头叹笑,他道:“不幸含帮主茹苦劳累,将本帮发扬光大,竟被你这类小人破坏名声,若他在此,定会让你抹去堂主之位,断根出猎师帮。”
而那羽士气不长出,尤笑道:“王堂主,你可还要砍我?”
众猎师帮的弟子皆是惊呼一声,当下两位华服弟子便即跑至王少川身边,将他搀起。
世人寻声找去,却不见人。张梁也是顾左望右,仍未发明说话之人。杜震倒是惊觉这恰是那道“九州步”的声音。
雾气满盈,杜震眼神再好,之前也只是见此人坐在亭中一个背影,现下他至世人面前,再瞧此人:身高与王少川相称,春秋却比他小上几岁,土袍黄衣,簪固盘髻,披发盖肩,粗眉扩眼,糟鼻方口,右手一把红棕马尾拂子,现在正搭在他的左臂之上。
神魔者,行持之士因驱邪破庙,一念恣狂,多为神魔之所试。或现形抛石,叹位多端,盗法坛供具,窃丹药秘文,惑恼法身,无有歇息,皆神魔所试也。当以严摄北邓二印,佩於肘上,召玄范众真以摄之。仍书神公受命普扫不祥八字,贴於坛之四周。次以三十二天忌讳章,焚室前而遣之,其魔自退。
王少川顿觉甚无面子,脸上一羞,提刀又砍,可此次那羽士再不跑躲,来一招野马分鬃,手上拂尘再将他大刀一拨,侧上一脚站定,旋即另一脚便向王少川胸膛踹去,恰是一招“穿心腿”“嗵”的一声,王少川立时回声飞出,直摔在三尺开外,一口鲜血立呛喉腔,噗的一声便喷了出来。
“胡找甚么,我在这儿呢。”他在此说话,世人再看,一老头儿正单手支头,侧躺在草亭顶上看着上面。
王少川哈哈大笑道:“只可惜含帮主已是十数年无有音信,或许早就死了也未可知,哈哈……。”
王少川强忍疼痛,问他道:“你究竟是谁,可否报上名来?”
王少川愤怒,对他吼道:“你是甚么人?”
亭中背坐的奥秘羽士跳出、拉张暮九避刀,都是眨眼间之事。世人惊愣,杜震也是心中暗道,鬼师教真有高人!
王少川见他技艺不凡,不由反复道:“张梁?”张暮九见他已是胆怯,不由上前放肆道:“这位变是我们教中的人公师君,王少川,你不是欺我鬼师教无人吗?可敢再伸手试过?”
而现在,已是日现顶上,雾气开散,瞧他也瞧的清楚:此人面色干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白发银须、宽额慈眉,目光放电,翘鼻小嘴,两腮微嘬,身材短小却精干,破布烂衫,腰间别着一只紫金葫芦,脚下着一双烂草鞋。
那老头儿听了一笑,便从亭顶翻身下来,落至地上之时,手中已是多了一根拐杖,在看这根拐杖,六尺一寸,节曲不直,与他齐鼻,通体皆赤,拐顶麒麟头,拐柄麒麟身。
“小子,伪君子,软怂……”在场十多名陋衣猎户立时对王少川不吝鄙夷之词。
此人左手中指及知名指向内曲折,大指压住中指及知名指指尖,往胸前一引。他打的恰是道指,是道门当中最平常的指法,不但用于法事,也多用于手中有物,不易作揖之时,单手向人请礼之用。他微微点头,与世人请道:“无量慈悲,鄙人鬼师教张梁,见过各位豪杰。”
人魔者,行持之士皆有之。或居山入室,书符诵咒,掐诀行持。方欲行用,一念有异,或被言语秽喧,鸡犬妇女师僧尼俗抵触,乃至惑乱法身,思存不正,符水不该,此皆人魔之所试。当以异化百神印,安於坛中,急书束缚魔灵四字,以印印之,焚於香中,摆布子亥文,持念魔王三品之呼去音,其魔自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