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川连连点头,笑的更加大声,他问道:“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老鬼平生殛毙了多少无辜女子?现在是转了心性吗?”
孟奇川操舞竹筒频接他的鬼掌,两人战做一团,“嗵、嗵、嗵……”李鸿海双掌虽是硬如生铁,孟奇川却能早判他的方向,两人一个攻一个守,手挥腿舞,一时缠斗二三十个回合。不过孟奇川却也只要抵挡之力,全然不能反攻于他。
李鸿海背着双手,冷冷一笑,接着孟奇川方才话题回道:“当年在长安城中,我拜你们所赐,重伤落魄而跑,途中偶遇北宫主仆一行,一言分歧便打了起来,我技赢巴中双恶兄弟,他当即便拜我为师,恰好我也需养伤调度,各取所需,我便收了他。这些年教了他些外相防身,他对我倒也不错,非常恭敬。哦,提及来,当年那婴儿现在那边?我对他可还一向惦记于心呢。”
“溪女过涧!”李鸿海正说着,五妹弇清心俄然脱手,一袭白纱舞动银色长剑,如玉尘飘在空中,身旋动之际,竟是身化出十二位与她面貌、衣装皆同的溪女,个个手中皆是银剑,向着李鸿海纵起,如雁穿溪涧般挺剑刺去。
李鸿海恼孟奇川又是听音辨位那手,五炼生尸掌连连向他拍劈。
道指天心董谒也是旋即竹笛一横,吹起靡音销魂曲,李鸿海一边枯掌接孟奇川几次砸来的竹筒,一边也早是警悟,忙抽身掐了闭听诀,口上笑道:“董谒,你真是全无长进。”
孟奇川大呼一声道:“哼,老鬼,你觉得你还能看到两位新人?现下你便与我六弟赔命来!”他话说完,便将早早抱在怀中的竹筒一抖,向李鸿海砸去。
未等李鸿海开口,一轿夫却道:“鬼爷,他们出口不善,我们经验经验他们。”说完他便要上前,李鸿海笑道:“小子,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休在这里碍事,你们先去禀报北宫首级,老夫稍迟便至。”
多年不见,五仙臣定睛瞧他,李鸿海鬓颜未改,还是瘦骨嶙峋,眼影浓厚仍然,双眉布侧重煞,两目锁着阴邪,枯掌还是无肉,指尖却现利甲。想他也是差未几八十岁龄,却还是如十七年前那副朽尸之样,不见式微,却又多了几分鬼气。
李鸿海闻听此话,挂不住脸,怒道:“老不死的孟奇川你休逞一时口舌之快,北宫玉是我徒儿,我如何能为他话所动?此番亲来道贺,倒是因为我与他女阿者者北宫香甚是密切。”
32 鬼师李鸿海十七年隐世不出,北宫香大婚前夕,他终现鬼影。泰山五仙臣十余载含垢忍辱,终得鬼师音信,恐两边恶战伤及杜震,便在董家庄西北必经之路截杀于他。
“溪女剑!呵呵,满是老一套……”李鸿海恰是对她嘲笑,十二溪女剑气已是袭到身前,他突觉身子一寒,再躲已是来不及时,立时猛挥双掌挡剑,如一奔驰车轮挡下溅起的水渍般,“叮叮叮叮……”十二溪女剑剑落他双掌,剑剑为实!他枯掌立时皮开肉绽,黑血流出。
李鸿海再次背过双手,对他言道:“嘿嘿嘿嘿,这些年,我这修为晋升如此之快,便是得益西土羌汉战事频多,徒儿北宫玉又是一族首级,老夫自是得他助益。鄙人五年之前便已成绩尸仙,嘿嘿嘿嘿……”
轿中人一阵阴笑,回道:“泰山五仙臣,你们一贯可好?”他话音刚落,一股劲风呼来,轿帘吹起,从内里不紧不快步出一人,身材短小精干,恰是鬼师李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