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悔一宿未睡结壮,心中实在替杜震分神,恐他受凉又忧他在梢顶睡着,一个不谨慎摔将下来。她直对峙到半夜时分,高低眼皮粘连再不分开,昏沉沉晕睡畴昔。
冷风嗖嗖,枯木戚戚,枝杈咿呀,不时响裂,耳注心悬,把控身姿,提气着力,不差分毫,夜深静霭,少年努练,踏木轻身。
杜震听了也是心焦道:“徒弟,您本是教我麒麟九踏第一式怒麟衔剑,徒儿贯穿不了怒字意境,便改教九踏轻身,到现在也才算学得第一重,这何时能学得麒麟九踏的全数神通啊?”
林有悔听了倒是一笑,心道,看来曾祖婆婆与王玄甫定是一双儿,而含光露则是醋坛子一罐儿。
倒不是杜震资质多么通天,他是早有真气积累的根底。那霍伬南虽是不济,却也是吸尽多少武林人士,他平生的邪阳真气但是全数打入了杜震体内。(未完待续。)
一餐野味盛宴,除却沉骨,杜震足足吃了十几斤的筋肉,又饮过烈酒,不但身子赘累,脑筋也是不清,摇摆晃爬上树干,冷风一吹,酒醒三分,突感白天所练已是白搭,现下竟是连手臂般粗细的枝杈也是不能再站得。
林有悔脸上一羞,撇嘴道:“要你管啊!你快喊他下来啊,他这般一动不动,真怕是冻坏啦。”
含光露笑道:“丫头别急,你先去捞两尾鱼来,我身上另有两块老姜,咱给那小子做碗鲜鱼汤喝,等下他天然会下来了。”
林有悔便即递过一碗鱼汤给他,正要开口言语,含光露倒是先道:“小子,你倒没使老夫绝望,便只半天一宿之间,这踏木之功就学得了。恩,还不错,待老夫好好教你一番,今后也与臭老道的门徒比比凹凸。”真不知他与王玄甫甚么恩仇,到处都要与他争个高低。
含光露吼吼大笑道:“谢我何为,你倒要好好感谢小丫头,她为你筹办吃食,昨日至今但是辛苦的一个。”
含光露再笑道:“你别慌,老夫昨晚给他喝的但是好酒,戋戋一夜风寒侵不了他的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