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震怔愣在一旁,也帮不上手,听徒弟之话,似那林凤仙也不是好招惹的主儿,当下便想起了林有悔,不知她一人跑去了那边,天气这么黑漆,又是深山野岭当中,她既是小女人一个,又手无缚鸡的力量,心中不由担忧起她的安危来,便想要寻她,此一动机刚鼓起,顿觉一股恶气在胸,直箍住双腿不使足下转动一分一毫。
林有悔被他推开,心感杜震已是极怒,却无法点头道:“这毒无有……解药。”
林有悔哭丧着脸回他道:“我……我……”她本要解释,见杜震倒是不再理她,将她冷在一旁,附身忙顾含光露、石岩童去了,话即张口也便打住。
含光露不耐嘴馋,抓住葫芦便饮,林有悔大声喝止,更是一把夺过,将葫芦掷入养龙池中。
她本是依在杜震身边,杜震一听此话,心中恼她,将她身子往外一推,怒道:“悔儿,你究竟下了甚么毒?快把解药拿出来!”
林有悔见杜震如变一人,知石岩童是他仇人,本身又误毒了他的徒弟,贰心中必然恨极了这个心肠暴虐的女子。现下本身已是成了恶人,在震哥哥心中成了蛇蝎般的毒妇,说甚么已是无用。她心中既烦恼又憋屈,一言不发,回身向着山内跑了。
杜震正欲再斥她,含光露倒是笑道:“无妨,这酒入肠胃,现下还未有非常,想来老夫应是受用的起,石兄弟,你可还行?”他道完,三人齐看向石岩童。
林有悔将本身后腰裹带向外一翻,内里竟是有很多的鸟羽马上散落下来,飘到地上,杜震一看便知,恰是鸩鸟的毒羽。本来她恰是在本身拿着酒葫芦背手之际,从裹腰中翻出鸩鸟羽毛,在酒中沁了一沁,这下毒的过程过分隐蔽,羽毛轻而无声,是以谁都未有发觉。
再看含光露,已是来不及时,“咕噜”一声,喉头发声,酒已入肚去了。
现在石岩童本要说话,唇皮刚一微动,一口鲜血“噗”的一声便即喷出,神采立即由红转白,当下盘膝而坐,运起内气来。
含光露点头道:“这事你帮不上忙,且退在一旁为我两个戒护吧,唉,我早该想到,她林凤仙的先人身上有如此剧毒,可也不是甚么奇怪事。”他说完,提起掌缘,探在石岩童后心之上,为他做功,运气催毒。
杜震大呼一声:“妖物!”(未完待续。)
他本日真是被林有悔气坏,尤又忆起火烧星月观之事,突觉此女心辣肠毒,本身从所未见过,往昔阿者者虽是脾气暴烈,却毫不如她这般,视性命如根草普通。不去寻她,毫不去寻她。
他正忧烦之际,蓦地闻声养龙池中塘水“咕咚咕咚”搅动翻滚,扭头看去,水面之上正自冒着磨盘大的滚泡儿。
杜震心中闪过动机儿,方才悔儿竟是对石岩童下了骗局。酒只给他一人喝,旁人死活不准,定是她在酒中做了文章,关键石岩童!
杜震的确不敢信赖,吼她道:“你……你一个女人家,怎会身带如此剧毒?”
他晃晃手中葫芦,感酒水仅余不敷十之一二,他恼道:“丫头,你真白瞎了老夫这一葫芦的好酒。”他说完,便又要抬头再饮,杜震赶快拉住他,抢下那酒葫芦,与他道:“徒弟,你还未看出来嘛,悔儿她……她在酒中动了手脚。”
再说这鸩鸟为何,杜震岂会不知,这类鸟儿专食毒蛇,是以它不但肉骨、内脏有毒,更是连喙和羽毛都有剧毒,毒性之大,便是它的巢下,十步以内都是寸草不生。未曾猜想,林有悔竟是藏了它的翅羽在本身的裹腰当中。
林有悔现在已是焦愁不已,她忙解释道:“我……我没想毒你,我只是想杀石岩童一人,我都有言在先了,不让你喝,你怎非要喝啊?”